的濃度比較低,喝下去的話也可以暫時補充一定水分。如果物件是您的話,我完全不會介……”
溫煜冉猛地轉身捂住千琅的嘴,防止他把這句話繼續說下去——雖然說事到如今說不說完也沒什麼區別了。
他彷彿看見某個虛擬介面上,自己的腦袋上跳出“會心一擊”的字樣。
從走近那處村落開始,就開始在路上看到零零落落的骸骨,有的還完整得能看出人形,有些則只剩下一節節散落的骨頭。
這處荒村比溫煜冉以前印象中的小村子要大上不少,在荒廢以前應該也是個規模不小的村鎮,就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在遠處還看不出來,在真正進入村子裡之後,才看得出這個村子存在的時候應該至少也得是百來年以前了,無論是房屋的構造還是一些物品,都看起來相當陳舊。
本身就是一個位置偏僻的村莊,房屋都是用粗糙的大塊磚石堆砌而成,以現代的眼光來看真是一點都不牢固。因為荒廢多年,有些道路上都已經長滿了雜草樹木,走動起來不算很輕鬆。
隨手撥開長得有半人高的枯草,溫煜冉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抱怨:“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見在口頭上能把我噁心到的人,你的潔癖能不能在真正該出來的時候偶爾也露個臉?”
話音未落,一陣響亮的鞭炮聲就在不遠處乍然響起,嚇了他一跳。伴隨著鞭炮聲,原本空曠寂靜的荒村竟然漸漸傳出人聲,且聲音繁雜,漸成人聲鼎沸之勢,聽聲響應是有大喜之事,但在這樣的環境下,溫煜冉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聲音的來由。
眉梢微動,千琅也留心聽了聽這突兀響起的動靜,隨後指了一個方向:“好像是那邊,過去看看吧。”
循聲一路走去,聽聲音也愈發熱鬧起來,人聲、鞭炮聲、鑼鼓嗩吶聲繁雜不一,像是在歡慶什麼東西,但是觸目所及仍舊是空無一人,更別提能發出這種聲響的東西。
最後他們所來到的,是一處外表看上去極奢華精緻的古代房屋,放在這一處村落中顯得格格不入,大門內外張燈結綵,一副成親前夕的架勢。聲勢也依舊熱鬧非凡,但詭異之處在於明明聲音就在周遭迴響,卻依舊不見人影。
輕輕推開門,千琅用手勢示意溫煜冉跟在後面,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符篆夾在指間,毫不遲疑地繼續向裡走去。
雖然這間屋子從外看去便是雕樑畫棟,映襯出其主的地位不凡,但面積倒是並不大,僅僅是一間房、一個院而已。走到房門外,站在那掛著紅綢的雕花木門外,只聽見屋內傳出一個男子的說話聲。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聲音聽起來有些怪,雖說是男人的聲音,但又沒有尋常男性的嗓音那麼低沉,稍顯尖利。
正當溫煜冉這麼想著,千琅已經動手推開了面前的這扇門,露出門後身著嫁衣坐在梳妝檯前,仔細梳理一頭青絲的女子。
修長的手拿著精緻的紅木喜梳,又一次從髮絲中緩緩穿過:“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說完這最後一句,女子將梳子輕輕放回梳妝檯上,一邊對著銅鏡仔細檢查妝容,一邊頭也不回地道:“二位公子如此唐突,入妾身閨房,可是欺妾身夫君未至,無人庇護?”
婉轉柔媚的一句話,讓溫煜冉覺得身上直冒出雞皮疙瘩。明明就是男人的聲音,就算陰柔一點也是與女人的聲音有很大差別的,這聽起來實在有些怪異。
“讓我們出去。”千琅冷靜地看著對方的背影。
“這可是稀奇。”新娘緩緩起身,拖著華麗精緻的嫁衣裙襬走到他們面前幾步遠的地方,額心飾有樣式繁複美豔的花鈿,略施粉黛的面容看上去昳麗無雙,唇角微翹,“妾身在此地隱居避世已久,日日盛裝以待夫君前來迎娶,如今二位貿然闖入,卻反要責怪妾身?”
這站起來之後才看出來,對方的身形很高,說不定比千琅還要高上一點。
視線掃過新娘平坦的胸口,千琅瞭然地嘲諷:“你想當女人想瘋了,不關我們的事,你要嫁給誰我們也管不著。但是裝傻把我們困在這對你也沒有什麼意義,你想要什麼?”
千琅的語氣實在不能說是溫和,溫煜冉以為這性別不太明瞭的新娘會發怒,但出乎意料,對方只是嫣然一笑:“實不相瞞,妾身本是一縷孤魂,周遊於世間尋找夫君。約百年前,一人提出請妾身為他主持這處死陣,作為報酬此地的陰氣可滋養妾身魂體,妾身也可以隨意將出入陣法範圍內的人拉進來以供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