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震顫的瞬間韓儀只覺得自己整條手臂有千百隻螞蟻咬噬,麻痺的感覺電流般傳過神經。
她這一手雖然自傷卻對敵人造成了同等的效果,那人身形一滯,一號趁機撲上來,從後面抱住那人,韓儀的匕首抵上那人喉嚨,卻被一腳踢開。
“你們不錯。”那人站定微笑,韓儀這才看清對方的臉,竟是技術系通訊學的訓練員。韓儀心裡微沉,通訊學的訓練員都這麼厲害麼?
“不過,只有打敗了我你們才能從這裡過去,否則,”他指了指崖壁,“就和他們一樣。”
三號湊過來低聲說:“他手上的是十五號雙刃中長匕首,適合暗殺,有效的攻擊範圍在五十厘米以內,保持距離,攻擊穴眼在手柄三十二毫米左右。可惜我們沒有長距離射殺武器。”
那人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也不管他們在嘀咕些什麼,自顧自地用抹著自己鞋上的泥土。韓儀點點頭,低聲交代道:“二號、六號和八號找地方隱蔽,一號和我正面攻擊,三號負責武器傷害,四號五號輔助戰鬥。”
他們的戰力並不高,只能慢慢地磨對方,所以她和一號一定要撐住。
“你們好了嗎?好了我們就開始吧。”那人站起來拍了拍褲子,就見一號撲上來的身影,他閃過卻被後面的四號攔住。這般膠著了數回後,那人笑道:“你們是打算慢慢消磨?可是就算我有那個時間也沒那個興趣了。”
說罷身形一閃便往隱蔽在草叢裡的三人而去,韓儀一腳蹬上岩石,借力將自己拋往那方向,同那人纏鬥起來。韓儀精神力大放,跟上對方高速的動作,卻沒法將對方制服,那人將要脫出時,韓儀將精神細絲纏繞上去,雖然精神細絲沒有實體起不了束縛作用,卻只盼著能影響對方的精神磁場。
那人猛地一掙,卻在一瞬間被定住了似的,韓儀瞅住機會將全身力量灌注到腿上,將那人往一號方向踢去,一號衝上去,長匕首穿透那人肩膀,頓時鮮血噴出。那人反身踢開一號,一躍到遠處的岩石上,喘著氣笑道:“嘿,竟然傷了我,你們不錯嘛!”
“你們可以走了。”那人指著韓儀笑說,“好小子,有前途啊,跟著閻王好好學吧。”
韓儀重重地喘著粗氣,整個胸腔悶悶地發痛,腦袋一陣發暈,易子霄三人衝上來將她扶住,那人看她這樣子說:“他沒事,就是精神力消耗過度了,你們可不要過了我這裡就倒了。”
“我沒事,”韓儀穩了穩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後,才發現身體內部火燒似的疼,料想是傷到了內臟,看了看被四號扶住的一號,“我們走吧。”
“嘿!”那人又叫住了他們,丟擲一個雷,“你們中間有內奸。”
這個訊息讓在場的人都怔愣了一下,韓儀反應過來,朝他點點頭,輕聲喚回其餘人:“走了。”
直到走出了一公里,大家終於都支撐不住了,趴倒在地上叫喚起來。阿絮連忙拿出揹包裡的藥要給韓儀包紮,韓儀指了指一號:“你先給他包紮吧。”看一號要跳起來的樣子她接著說,“等會兒需要他開路,我要休息一下。”一號這才沒做聲。
阿絮點點頭,韓儀坐在原地閉上眼睛,回想剛才的戰鬥,將精神細絲放出去束縛那人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一瞬間精神細絲的質地變了,再想到剛才那人的話,她突然有了個想法,有沒有可能精神細絲可以實體化?
你們中間有內奸。
那人的話在腦海裡浮現,是真的?還是為了離間?韓儀苦笑,他這一招真是輕易地讓整個團隊陷入死圈。如果真有,那麼大家都會陷入危險之中,如果沒有,那麼也會有互相懷疑,說不定會讓整個團隊分崩離析。
阿絮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響起:“你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只能從行動中看出來的,不管怎麼樣,大家肯定相信你。”
韓儀睜開眼看到阿絮認真調製藥品的側臉,忽然覺得心頭籠罩的陰雲散開不少,不由緩了聲調說:“你說得對。”
阿絮有些無措,只能愈發低頭認真地看手上的藥,清了清嗓音道:“你傷口怎麼樣?”
“有些痛……感覺火辣辣的,特別是右肩這裡。”韓儀指了指自己肩頭,皺著眉抱怨,語氣中帶了些不自知的撒嬌味道。雖然這是她進入軍校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但有個人在旁邊關心讓她心情愉快不少。
阿絮聽她撒嬌的語氣頓時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呃,那、那你脫掉上衣,我我給你包紮……”
“啊?”韓儀抬起眼看她,阿絮看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第一次在面對病人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