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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周圍找找有沒有這種藥草,以這裡為中心輻射半里就好了。”阿絮傳給他們一張植物圖鑑,眾人四散開來。
倒三角眼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這裡的草這麼少,又矮又黃,怎麼找啊……”
“好了。現在,”直到那些人遠遠的身影都看不清了,阿絮才轉過去看向韓儀,嚴肅道,“脫衣服吧。”
韓儀燒得渾身無力,這應是她這輩子病得最為兇猛的一次了,可意識還是堅持道:“不行!”
阿絮怒了:“你想死嗎?!”
韓儀默不作聲,定定地看著她,阿絮上前扒開她的衣服,她也沒再反抗。看到阿絮不敢置信的眼神時,她不知怎麼的,鬆了一口氣,好像背上那個沉重的包袱終於能夠放下了。腦子裡閃現出一句話,與她最是貼切。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chapter 18
韓儀沉默地閉著眼睛,緊裹在胸前的束布被一層層解開,被束縛已久的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因著長時間被包裹著,胸前的肌膚瑩潤白皙,跟周圍的面板形成鮮明對比。韓儀的身形比較板平,胸部也發育得並不大,微微的弧度起伏卻仍是讓阿絮有些不好意思。
小紅疹從韓儀的兩頰延伸到胸前,面板通紅,韓儀有些煩躁地碰了碰,阿絮拿開她的手:“別碰。”
看著韓儀身上那些小紅點,阿絮從包裡拿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左手的食指劃了下去,汨汨的血流湧出來從指尖滴落,阿絮將流出的血液抹到韓儀臉上,清清涼涼的感覺很大程度地緩解了疼癢,韓儀不由睜開眼卻被她嚇了一跳:“你這是幹嘛?”
阿絮抿著唇將指尖的血一點點抹勻開來,到了韓儀胸前時抖了抖,卻還是細細地抹了上去。很快,食指的血已經出不來了,阿絮割破中指繼續,血抹上後,韓儀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疹子好了許多,不由存了幾分疑惑:“你的血……”
“我的血可以起到抑制作用。”阿絮沒說完,韓儀也知道這種能力不能隨意展現,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引火燒身,所以她才讓別的人離開的嗎?
“為什麼要幫我?”韓儀看向她,目光柔和,“你知道如果暴露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吧?”可能會被軍部拿去研究,可能會成為幾方勢力爭奪的目標,可能終身失去自由。
“你是個好人。”阿絮收手,“你可以穿好衣服了。”
“我只是照顧你幾次你就覺得我是個好人嗎?你只覺得我是個好人就為我冒這麼大的險嗎?”韓儀說,“可能我是軍部的人,可能我是個希望升官發財的人,都有可能把你出賣來換取我想要的東西。”
“雖然你現在知道了我的秘密,但是你之前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出賣你?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可能因為自己的善心而失去性命?”
阿絮低著頭:“你是個好人。我知道的。”聲音雖小卻很堅定。
她從小到大沒有遇見像他一樣對她這麼和善的人,她知道自己長得可怕,每個人看到她的臉時露出的表情都是或憐憫或厭惡,除了爸爸只有韓儀,對她的態度和平常人無異。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特別的關懷,她不需要別人每時每刻有意無意地提醒著她她與別人的不同,對她來說那不是善,那是高高在上。
而韓儀是例外。能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的人怎麼會為了自己損害他人呢?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韓儀就是有著那樣的信任。
“那你呢?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把你的秘密洩露出去?”她看向韓儀。
韓儀苦笑道:“……當然怕。我怕得要死。我這個人很怕死的。”她們兩人的秘密,一個會讓人失去自由,一個會讓人失去性命。
“那你現在不用怕了,”阿絮抿了抿唇,“我們都知道了對方的秘密,也可以為對方守口如瓶。”
韓儀沉默半晌,揉了揉阿絮的頭髮,微笑道:“謝謝你。”
她們是大洋裡的兩葉孤舟,在波濤中掙扎著求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復,然而卻在這一刻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覺。
“你這個本事還有別的人知道嗎?”韓儀拉過阿絮的手問道。
“除了你和爸爸就沒有人知道了。”阿絮搖頭,乖巧地讓韓儀拿著自己的手研究那傷口,猶豫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呢?為什麼會來上軍校?一旦被發現就是叛國罪。”
韓儀扯了扯嘴角說:“因為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但是如果沒有繼承人的話我們全家都會死。誰讓這世道不允許女人進入管理層呢。”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