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風讓我跟他同乘一騎,順便教我。
我很緊張。坐在他前面,不只是緊張騎馬,還緊張他。
他的呼吸在我耳邊吹得我耳邊的碎髮一動一動的,在我臉上擦來擦去,癢癢的。
而他兩手要拉韁繩,相當於就是把我環在中間。我把背挺得直直的,以免會靠進他的懷裡。他感覺到我的緊張,於是很得意的笑,胸腔輕輕的震動。
說實話坐在馬上很不舒服,馬鞍太硬,坐得屁股生疼生疼的。馬跑動起來的時候又很顛,很快我屁股和大腿就堅持不住了。回頭求救的望著王瑞風。他看著我的神情一陣發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輕輕的把我抱起,讓我側坐著,抱著他的腰。我原本是不想這樣親近他,但沒有辦法,如果不這樣,我的大腿內側就真要磨破了。只好依了他。這樣一來,我就像小鳥依人一樣的,依在他懷裡,他身體有點僵硬,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居然很快就睡著了。差點從馬上掉下去。唉,這馬真不是人騎的。多懷念汽車飛機啊。這個破時代。
馬騎不成了,只好買了一輛馬車給我,我坐車裡,他們騎馬,慢慢的趕。雖然馬車坐起來也很難受,但比騎馬要舒服多了,至少想睡就可以睡會兒。
原本想著沿途玩一玩的,但由於馬車速度很慢,路上行程一下子就很緊了,沒有時間玩。於是只能晝行夜宿。一直在路上趕,風景也是走馬觀花。看來只能下次找機會再看了。
趕到威城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天後了,我已經被顛得全身都散了架。
王瑞風把我安頓在他在威城買的別院裡,自己便去跟上司銷假了。
我一到目的地,連眼睛都睜不開,但還是洗了個澡,然後便倒在床上昏睡過去。睡夢裡仍然感覺整個人都在顛。神經崩得緊緊的。第二天被王瑞風叫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是怕我睡得太久,會餓到。所以叫我起來吃了再睡。
我混身痠痛,手軟腳軟,根本坐不起來。王瑞風走過來兩手一操就把我抱了起來。
我也沒有扭捏,任他抱著,順便指揮他抱去茅房,要解手。
他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了我,卻不走,兩隻眼不可思議的瞄著我。
我沒好氣的看他:“磨什麼,內急,快點。”
他被逼無奈,只好抱著我往茅房走,一路上遇到僕婦之類的都瞪著眼,目不轉睛,好像死魚眼一樣。看什麼看,沒看到人上廁所啊。真是沒見識。
他把我抱到茅房外面,招來一個小丫頭讓她扶我進去。我進去解決了問題,她再扶我出來,然後王瑞風也不嫌臭,居然又抱起我一起進了飯廳。
飯廳裡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好吃的。遠遠的就聞到香味了。當然不只飯香味,還有脂粉香味。遠遠的就聽見嘰嘰喳喳的熱鬧非凡,就像春天的竹林一樣,裡面鳥兒多得吵得人睡不著覺。
當王瑞風抱著我進了飯廳後,飯廳裡突然靜得落針可聞。
我也知道這樣太招搖,但我確實是手腳不像是自己的,根本沒法由大腦指揮著為我服務,剛剛還差點掉茅坑裡去。
飯廳裡一張大大的八仙桌,八個席位,坐了五位仙女,再加上我跟王瑞風進來,八個位置坐滿了七個。王瑞風把我放在空著的那邊,他自己想順便坐我旁邊。旁邊一個美女趕緊起身靠過來拉著王瑞風說:“大少爺,你要坐主位。坐我身邊吧。”王瑞風只好坐去了主位。於是我便一人霸著一邊桌面。開始大吃大喝。
我可憐的胃呀,在這二十多天的趕路中根本沒有好好吃過飯,總是隨便就湊和過去了,今天總算可以好好吃一頓了。也不是沒有看到那些女人鄙夷的目光,不過我是會在乎這些虛頭虛腦東西的人嗎?實際的東西才重要。所以我認真的發展三光政策。菜光,湯光,飯光。當一切都光的時候,我算是渾身有勁了,手腳也利索了。瞌睡又來了,於是也懶得理這一桌大眼瞪小眼的人,直接打著嗝繼續睡覺去也。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不再顛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我靜靜的躺在床上發呆。回憶起來這個世界這些年的經歷,感覺真的像做夢。而現在又來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了,前幾年如果算是在夢中過去的話,那麼現在應該清醒了,一切從新開始吧。忘記前世,忘記那些曾經擁有的和曾經失去的。昨日譬如昨日死,今天譬如今日生。由我在床上醒的這一刻開始新生吧。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對著一群陌生的人,甚至連便宜老爹和便宜孃親都不用面對。這樣也好。
想好後心裡很是平靜,連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