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一個嬌縱的女聲,剛冒出就嘎然而止。
“誰還想鬧?和她一樣,立刻被逐出百花觀,取消秋祭資格!”剛才那個強硬女聲再次響起。這回沒人再敢以身犯險了。
“好了,大家都散開吧!”
因為,李隨雲周圍都是人,而且都比她長得高大。所以,她沒能沒看到具體情形,只能想象這制止騷亂的人的樣子。態度如此冷硬,不會是軍中的女將吧?
當人群散開後,她不由拿左手扶著膝蓋,大口地喘息,發現自己離長廊出口僅僅三丈之遙。可就是這該死的三丈,她不知要多辛苦才能熬到啊!
“小姐,您怎麼了?”樂兒驚呼,扶住她身子,發現小姐額頭上滿是冷汗,右臂軟軟垂著,不由驚怒地瞪著抓住小姐手臂的冰山美人。
冰山美人見狀,低頭仔細瞧了一眼,冷冷地道:“沒事,不過是手臂脫臼了,我來幫她上好。”
她說著手一伸,喀嚓一聲,就替李隨雲上好肘關節。這一下,卻痛得李隨雲眉頭一皺,悶哼了一聲。
冰山美人原本還有些歉意,可看李隨雲這般沒用樣,心中立時很不屑。聽說,這位四小姐仗著族長寵愛,竟然敢欺壓自己的嫡姐。在她看來,這位四小姐哪一點能比得上英姿颯爽的大小姐啊?哼,活該!誰要這人硬要鬧著出來?
清純小美人操著手,在旁邊抱怨:“冰師姐,您也悠著點啊!這讓我們回去怎麼交差啊?”
瞧著李隨雲慘白的臉色,亂蓬蓬的頭髮,她忍不住搖頭,覺得這四小姐未免太嬌弱了!不過是手肘脫臼!這多大的傷啊?唉,看來,她們今次攤上個大麻煩啊!
“靈兒,其實這哪能怪阿冰?先前那種情形,如果她不緊拉著四小姐,誰知會出什麼事啊?”嬌媚美人漫不經心地瞧著自己新塗了蔻丹的指甲。可惜,她美美的小手指甲,剛才斷了啊!
樂兒眼見她們對小姐的痛苦漠不關心,還在旁邊說風涼話,氣得渾身發顫,只是礙於身份,無法對她們發作。又見旁邊不斷有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只能咬牙輕拍小姐的背部,幫著她順氣。
這時,李隨雲才緩過氣來,直起身來,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徑直往回走。樂兒憤憤地瞪了三人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三人這時才想起龍長老的命令,不由感到有些害怕,隨即又覺得氣怒。這根本不關她們的事!要不是有她們護著,這四小姐先前還不知有多慘呢?如今,這人一點不領情不說,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敢對她們甩臉色,什麼玩意嘛?
其實,李隨雲壓根沒想她們的事,甚至連看到剛散去的人中有文修菊,歐陽情柔,魏凌雲這些老對頭,也無心去計較她們混在人群中對她下黑手的事情。
她一心想著自己失竊的那些東西。這是碰巧某人見財起意,順手牽羊的舉動,還是有人別有居心的傑作呢?越國的那些遺族是不是混進來了?先前襲擊他們車駕的人,有沒有他們的份?
因此,回去的路上,她一聲不吭,臉色越發黑沉。落在武堂三個女弟子眼中,就覺得她心胸狹窄,小氣記恨,因而心中對她越發不屑。
“四小姐,您這是怎麼回事啊?”藥堂的李玲聽見她們回來了,笑著迎上去,卻在門口看見李隨雲髮髻凌亂,衣衫不整的樣子,頓時驚怒地瞪大了眼。
她再看向武堂三位,見她們渾身沒有一點損傷,忍不住指著她們,氣怒地責問:“你們怎麼護衛四小姐的?怎麼讓她變成這個樣了?”
清純小美人嘟著嘴道:“李玲姐,這又不管我們的事!誰叫她——”
“閉嘴!”李玲怒喝,“還敢推卸責任?”
“好了,這不關她們的事。剛好出去碰上混亂了。”李隨雲淡淡地說,跨進高高的門檻。她心中越發思念細心體貼的李衛。
三人冷冷地瞪著她背影,心中一點不領情。李玲見狀,更嚴厲地訓斥了三人一頓。
然後,她不放心地追進內室,剛好瞧見李隨雲脫下外裙,瞧見她潔白的肌膚上那些青紫的印記,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震怒地問:“這些是誰幹的?”
樂兒憤憤地說:“還不是剛才混亂中,有人乘機下黑手!”指著小姐手臂上五個清晰的青紫手指印,“瞧,這個可是外面那個叫什麼冰的,給我家小姐留下的!哼,她還把我家小姐的手臂給拉脫臼了!”
李隨雲目光離開銅鏡,轉頭道:“李玲姐,您別聽她胡說。當時,處在混亂的人流中,冰師姐也是不得已。”
樂兒幫她繫著衣帶,不滿地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