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捉狂,扒拉著四肢,努力從父親懷中坐起,不甘示弱地狠狠回瞪他。
李世安眼中只看到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大手愛憐地揉揉她毛絨絨的小腦袋,卻被她伸爪撓了。不過,她戴著毛皮手套,力氣又小,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根本沒法動彈了。為掌中那柔軟的觸感著迷,他忍不住想:“真乖啊!若不是父親在這,定要捏捏她的小臉!”
將軍為他們兄妹間的互動而欣慰,只是眼含笑意看著他們鬧騰。巧兒和樂兒在一旁湊趣,說著他們兄妹感情好,長得多麼像之類的話。
李秀雲心中越發鬱悶,小臉都氣得鼓起來。不過,離得李世安近了,看得也越發清楚了,感觸也更深了,“和前次相比,這廝真的變了很多!除了膚色的明顯變化外,更令人吃驚的某種內在的變化。可這到底是怎樣的變化呢?唉呀,一時真沒法形容了!”
她正想著,將軍轉頭望向李世安,溫和地說:“你這次秋季大比表現得還不錯。”
李世安這孩子一聽,臉竟刷的紅了,身子激動地直髮顫:“孩兒,嗯,孩兒,還需多努力。”那興奮的模樣就似受了老師表揚的小學生一樣,真是挫得可以!
李秀雲看得有趣,忍不住暗暗鄙視他:“不過是一句讚揚的話。這廝就高興得找不著北了。哼,真是禁不起表揚啊!”
她哪知道將軍平日對除了她之外的子女要求有多嚴格?而且他大多數時候不苟言笑,絕對當得上“嚴父”二字。能讓他點點頭,已經很不容易,更別提要他稱讚誰了。也就是李秀雲情況特殊,看到的將軍都是一副慈父形象。
因此,渴望父親認同的李世安同學怎能不激動呢?
事實上,他不止是激動,簡直是喜翻了心,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沒讓自己做出不合宜的舉動,只是臉上的喜色怎都無法掩藏,放在下方的左手興奮地緊握成拳。
李秀雲越發覺得有趣,只覺這小子雖長得威武,此時卻像只大型貓科動物,仰頭期盼地望著主人,一副求愛撫的呆樣。
將軍目光在李世安臉上掃過,把他的一切反應盡收眼底,面蝗灰煥洌澳慊怪酪倥Γ杉褂幸壞闋災鰲!
李世安被他銳利如箭的目光一掃,就似被一潑涼水當頭潑下一樣,很有些忐忑不安地說:“父親說得是,孩兒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
“今次,你帶隊割了一個草原蠻人百人小隊,還親手幹掉了那百夫長。你定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話中帶著濃濃的質疑味。
李世安低眉順眼應道:“孩兒不敢。能取得這般戰果,都是手下將士齊心,還有一點運氣。”
李秀雲感到氣氛冷凝了,稍一細想兩人對話,不由膽寒,“呀,李世安這傢伙竟殺人了?難怪啊,我感覺這傢伙和之前大不同了!原來,是這樣啊!”
這樣一想,她再看李世安的眼神都不同了。前世死時,她就是個普通大學生。別說殺人了,她就連只雞都不敢殺,心中自然對李世安這樣的人很是忌憚。但她環視周圍,見大家都一副平常的樣子,似乎對殺人這個話題司空見慣,甚至在樂兒眼中還見到了崇拜。她不由在心中苦笑:“我果然是少見多怪嗎?”
李秀雲還有些迷惘。這邊父子之間的訓斥還在繼續。見李世安看似乖順的樣子,將軍的語氣不但沒有一點放緩,反而越加嚴厲,“哼,戰場最是無情!它不會給任何人第二次重來的機會。你這次成功的不過是僥倖。”
似瞧出兒子有些不以為然,他臉色不由沉下來,讓李世安的心坎一下縮緊,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發現兒子眼中的驚惶,將軍皺眉沉聲道:“我問你。你可知道,那蠻人小隊之間並不孤立,常以鷂鷹聯絡?今次,若不是大雪早降,影響了鷂鷹的飛行,你等怎能輕易得手?鷂鷹飛行甚速,蠻人的馬健而快。若你們被兩個以上小隊圍住,憑你們那點人能輕易逃脫嗎?”
李世安被問得啞口無言,背心不覺間汗溼了,再想想之前自己的得意自傲,更覺慚愧之極,當即跪下請罪:“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不該如此小視蠻人,更不該如此小看戰場!”
“起來吧。回去把老爺子的《戰場警示錄》抄寫一百遍。祭祀之前給我。”
“是,父親。”李世安有些無力地答道,哀怨地想:“唉,看來年祀之前,我哪也別想去了!”
李秀雲看他那樣子,心裡特痛快:“哈哈,小子,在我面前那麼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嘿嘿,這回被父親修理了吧!也不知那什麼警示錄厚不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