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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沒有。”

“沒事,回來就好,我等你。”

“好。”

掛掉電話,我盯著小雪的名字默默發呆。有時候,親人的理解總是夾帶著帶有情緒的指責或謾罵,倒是真正的朋友,無論你身上發生任何,她都會理解並給予擁抱。小雪,一個我並未多在意的女人,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我最暖心的關懷。

候車整整兩個小時。終於檢票了。

我揹著大大的揹包,拖著一個麻木袋吃力地隨著人群向前。我想我此刻一定狼狽極了,頭髮凌亂地披在腦後,身上穿著一身髒兮兮已經看不出品牌的紅色運動服,我匆匆掃了一眼不鏽鋼欄杆倒映出來的我的身影,發覺自己像個瘋子。

好不容易上了車,人擠人的車廂裡,我艱難地給自己擠出了小塊落腳的地方,車廂裡的人操著各地的口音高談闊論,此刻我好想有個耳機,能將我與這個世界暫時隔離。

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了他曾經唱過的那一首《月半小夜曲》,我輕輕地哼了起來:“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為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這晚以後音訊隔絕/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虛/這晚夜沒有吻別……”

如痴如醉,淚如雨下。

一位好心的姑娘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才發覺自己已淚流滿面。我倉皇中擦拭了臉上所有的淚水,對這位姑娘說了聲“謝謝”。

車轟隆轟隆不斷向前,來路與去路已是雲泥之別。來時他就在我身邊,把我肩膀枕得麻木亦是幸福;去時君已陌路,我淚流滿面亦不過是無用之舉,徒增傷感。

我閉上眼睛,一遍遍回憶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不禁幻想他此刻的模樣。他想必已經把那套藍色運動服狠狠甩入了垃圾桶,他想必已經穿上了他昔日的潮裝與那群朋友繼續歌舞昇平,他或許還和沈紫嫣在一起……噢,對,他們已經要訂婚了。

想到這兒,心被狠狠紮了一下。靳言啊靳言,我是應該感謝你來過豐富過我的人生、慶幸我擁有過我本不敢奢望的男人,還是應該怨你既是流星又何苦劃過我的天空、既是煙火又何必在我生命中留下最燦爛的一瞬?

一路上我什麼都沒有吃,也沒有喝水,風塵僕僕,狼狽不堪。

下車的時候小雪來接我,見到我的模樣嚇了一跳,幾乎不敢相認。也難怪,短短不過一週而已,我便幾乎成了衣衫襤褸的乞丐,換誰都會大吃一驚。

“這是受了多少苦?把自己給弄成了這樣?”小雪紅了眼眶。

“我家裡人怎麼樣?有沒有找我?”我沒有回答她的話,把最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當時擔心了,突然人就不見了,都報警了,以為你遭什麼不測了。”小雪說完,也不顧我身上到底多髒,還是毅然地給了我一個擁抱,哽咽著說:“回來就好,你都不知道你消失那幾天我們怎麼度過的。我們都差點兒以為……”

“對不起……”除了為我的不辭而別道歉,我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你沒事就好,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都激動死了。我以為他不知道把你綁架到什麼地方了,沒想到你還能安然無事回來。”小雪抹著眼淚邊說。

“他對我很好,你別那麼想他。”一趟“別樣”的旅行,讓我徹底愛上了他。

“先別在這兒說了,走,我帶你回家去。”小雪說完,拉著我往站外走去。

一輛黑色的捷豹姿態瀟灑地停在了出站口外側的位置,小雪拉著我朝著那輛車走去,對我說:“我拉了一個人過來接你。”

“誰啊?”

“一個客戶。”

“噢……”

我沒有再多問。因為對於小雪而言,這樣的“客戶”太多了,我們都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

捷豹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深色西裝,身材高大,相貌中等偏上,就是頭髮一看就是髮膠噴得太多,穿著過於整齊乾淨顯得人有些娘炮。

“刑風,這是我妹妹,剛剛老家過來。”小雪這麼介紹道,我的穿著打扮她也只能這樣介紹了。

“行李放後備箱,你們上車吧。”這個叫刑風的男人話倒是不多,表情也自然,並沒有因為我髒兮兮的樣子而表現出鄙夷或嫌棄。

“帥不帥?我覺得他和靳言差不多帥。”即便是小雪這種見多識廣的女人,見到帥哥還是會情不自禁地花痴。

“還行。他喜歡你啊?”我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