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左念補習的地方，遠遠地就看見左念揹著小提琴盒子，手裡提著大書包，站在路邊。

小小的個子被壓得肩膀有些塌了，左驍忽然覺得，不僅僅是他，就連孩子，都能感覺到社會帶來的壓力，生活的不快樂。

“爸爸！”

左念等到車停好，開啟車門，想要跟妹妹來一個親密的貼面，沒想到，竟然看到他不喜歡的女人！本來聽到爸爸說親自帶妹妹來接他。左唸的心裡還很高興呢，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

左一之已經湊上去要親吻哥哥了，左念避讓了一些，然後冷冷地說著。“哥哥臉上有泥，回去再親。”

“樹樹。”左一之賣弄著自己剛才學會的詞彙，趕緊對著左念講。

左驍知道自己女兒的學習能力強，就是在說話上，總比同齡的孩子稍微慢上一點。要不，就請陳莀在空閒的時候，教左一之說話也是好的吧！不然的話，就乾脆不工作。直接算是主職？

不過，這樣就相當於是保姆了，陳莀能答應嗎？

左驍這邊想著。左念已經誇上了。“妹妹真棒！樹樹！”

“對哦，一之很厲害呢，這麼快就能學會說了！”陳莀沒有多想，她也跟著誇起來。誠心誠意，但是沒有在意左念敵意的眼神。土見系才。

左念很快就意識到了，妹妹剛才學會的，敢情是這個女人教得啊！

“姐姐！”左一之將小臉轉向陳莀，一臉的笑。

左念更生氣了，這個女人擺明了是想趁著媽媽不在，想要對爸爸使什麼花招的！妹妹上鉤了很正常，因為她還小嘛！但是，爸爸不能喝這碗迷魂湯啊！“阿姨，那這是什麼樹啊。”

“這……呃。”陳莀的文化水平不高，這些樹什麼的，倒是認識的不多。她咬著手指，苦思冥想。

在她的腦容量裡，樹就是分為……大樹，和小樹的。

要麼，就是開花的樹，還有不開花的樹。

左一之學著她，將手指也放進嘴裡，吸的嘖嘖有聲，還嘻嘻地笑起來。

“不許咬手！髒！有很多細菌！”左念生氣地加重語氣，嚇得不僅是左一之，就連陳莀都連忙將手放下來。

“呃，對不起……是我做了不好的示範。”陳莀很自責，她那是緊張加上無意識的動作，確實沒有顧忌到旁邊還有個好學的左一之在啊！

左念哼了一聲，然後驕傲地對著左一之講。“那是香樟樹，香樟。”

“香香。”左一之立即就學會了，她雖然只會說一點點，但是慢慢來嘛。

“香樟樹，這是媽媽教得。她還曾經畫過，畫得很美哦。”左念很自豪，只要是知識性的東西，他都樂於去學習的。

“哦哦哦對的，樟腦丸，是不是？”陳莀接上了話，她對於沒有一個小孩子懂得多這件事……表示，很慚愧。

“什麼是樟腦丸，我說的是樹！”左念怎麼可能會知道這個東西的，他就知道秦霜降原先告訴他的都是對的，什麼樟腦丸李腦丸的，他不管！“這一條路上，主幹道栽種的是八月桂。”

陳莀還想要跟小孩子講樟腦丸的，沒想到左念根本不給她發言的機會，徑直跳到另一個樹的名字了。

一路上，左一之學的高高興興，左念也賣弄著他知道的一點常見樹種，只有陳莀，跟著倆孩子傻樂呵，也不生氣。

“想吃什麼？”很感謝陳莀陪兩個孩子這樣玩鬧，左驍不想馬上回左家，對陳莀做出邀請。

“啊？問……問我嗎？”

陳莀見左念不回答，瞪了自己一眼後捏著妹妹的手低頭不說話，她就意識到了，左驍好像……說的載自己一程，載的有點遠了。“不用不用，我等會兒直接去小區門口的超市買菜，回家自己做一下就好。”

“超市？”左驍想了想，獨居女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嗎？秦霜降她……她是不是等到下班，累了一天後，在小店裡買上放了一整天已經談不上新鮮的蔬菜，回家隨便做一點，吃吃就算完事兒？

左驍心裡惦記著自己的，這讓陳莀以為他是對小區門口的超市感興趣，然後解釋道。“那家超市哦，按照時間點打折呢。比如現在是六點，就打六折，七點就打五折，八點打四折，九點打三折，十點……”

“十點打二折。”左念聽著都煩死了，乾脆打斷了。雖然他知道這樣會很沒有禮貌，但是他不喜歡聽別人談論家長裡短。

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不管多大歲數，對女人的絮絮叨叨，自動地起免疫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