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只留下一道細淺的傷疤,此時此刻,她莫名的覺得雙腿曾經斷筋的地方又重新開始疼痛起來。
這個人帶給她的傷害,是一輩子的。
她無法跑步,每到陰雨天氣,那接好的腳筋都會隱隱作痛,她沒有老,卻已經有了堪比老年的人生。
這個幾乎毀了她一輩子的人,他明明應該已經下地獄了,卻又從地獄裡爬出來,要重新把她也要拖下去嗎?
木晚晚手指緊緊的捏住,被許醉扶著坐到輪椅上,然後由阿薩推著去往衛生間。
許醉擔憂的眼神一直注視著木晚晚的背影,讓她一個人去,那個叫做阿薩的女人,會放過她嗎?
她不相信她面前坐著的兩個人,不明白阿薩對木晚晚的敵意!
或許這個女人是對他們百分之百的忠誠,但是隻要稍微動一點心思,就能讓木晚晚死去……
而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損失。
她眼看著木晚晚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整個人頓時坐立不安起來。
蘇悅把手上的點心一口一口吃完了,又舔了舔手指,然後用乾淨的手按住許醉的手背,低聲道:“沒事的。”
他道。
許醉微微愣了愣,低頭就看到蘇悅平靜無波的雙眼,這個孩子向來護短,此刻卻一派自若模樣。
就好像……就好像他們此時此刻遇到的,真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
蘇悅的心理素質,簡直到了怪物的級別。
許醉不知道為什麼,微微鬆了一口氣,一抬頭,卻看到蘭斯正饒有趣味的看著蘇悅,一雙翠綠的眸子,精光閃爍。
這一瞬間,她全身毛孔幾乎炸開了!
她護著蘇悅,警惕的看著男人,冷聲道:“你看什麼?”
蘭斯聞言只是笑了笑,收回注視著蘇悅的眼眸:“別這麼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許醉細白的牙齒輕輕咬著下唇,沒吭聲。
她倒是不怕這傢伙對自己做什麼,人家的興趣明顯在木晚晚身上。
只是現在木晚晚不在,而這人卻盯著蘇悅,這就實在是詭異了……
蘇悅垂下眸子,雙臂緊緊抱著蘇悅小小的身子,心裡浮出一個巨大的疑惑——他們想幹什麼?
這樣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卻不放他們走,到底存著什麼心思?
木晚晚被阿薩推著來到洗手間,等她推到洗手池的時候,她開口道:“就在這裡吧。”
阿薩遲疑了一下,“你要做什麼?”
木晚晚微微笑了笑:“我想洗手,可以嗎?”
這個反問語氣實在說不上特別好,阿薩注視著這個曾經傷害蘭斯的女人,眸內閃過一絲暗芒。
她推著她來到洗手池邊,水龍頭是感應的,一伸手就有水下來。
她慢慢的洗著手,抬頭看著鏡子。
“你其實不需要這樣緊張我。”
她輕聲道。
阿薩沒有說話,抬眸看著鏡子裡的木晚晚。
木晚晚臉上的表情很溫和,而就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把那樣強大的蘭斯弄傷了。
沒有蘭斯在場,阿薩眼底的敵意分外明顯。
“我們的目標相同。”木晚晚繼續道。
阿薩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微微愣了愣。
“你不希望我出現在他面前吧?我也一樣。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輩子都不出現在他的眼前。”她頓了頓,凝眸看著鏡子裡的阿薩,“你也希望我這樣吧?”
阿薩沒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心思竟然被她看個通透,注視著木晚晚的眼睛慢慢變得危險起來,她慢慢道:“讓你不再出現的方法,其實很簡單……”
“你是想說殺了我嗎?”木晚晚輕輕笑了笑,“如果你可以,你早就動手了。”
“……”
阿薩沒有說話,但是木晚晚知道自己猜中了。
她就賭這個女人不敢對她動手。
蘭斯的心思她並不明白,但是這個人明顯比蘭斯好理解多了。
她眼底的敵意,分明是在告訴她,不要出現在蘭斯面前!
“你現在這樣說,也晚了。”
阿薩探出手,在她旁邊一塊洗手。
她看著木晚晚微微驚愕的眼神,慢慢道:“多琳小姐決定帶你回去,因為蘭斯少爺對你感興趣。”
木晚晚有點不可置信:“什麼?”
“她會親手調。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