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沒多想什麼,按下金屬門把手,jojo卻忽然喊了她一聲,顯得有些遲疑。
她有些莫名,只是對她笑了笑,告訴她自己沒事。
重重的金屬門被推開,窗外,有風吹來。
“我先出去了。”jojo看了她一眼,心裡面忽然一陣歉疚。
蘇禾沒有作聲,只聽到房門被帶上,她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腳步聲。
外面的風似乎吹得更大了些,窗簾起起伏伏像是在跳一支絢麗的舞蹈,太陽已經下了山,街道上,路燈逐排亮起,這座娛樂至上的城市,即將開始它的夜生活。
而此刻,這個房間,卻靜的只聽到她緩慢的呼吸聲還有點滴瓶,藥水一點一點滴落的聲音。
三月的a市,依舊春寒料峭,市中心的公園跟不上這座城市的步伐,在這個時辰漸漸安靜了下來,偶爾有幾個人路過,大概是住在附近的市民,抵不過今晚的冷風,很快就散了開來,於是,偌大的硯山湖邊,就只剩下譚惜一人。
sarah的話,這些天來她想了不止十次,不是考慮還是周旋會不會有其他的辦法,可想來想去,最後才明白過來,留給自己的只有兩個選項,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喝完最後一罐啤酒,她從提包裡翻出手機。
她有整理通訊錄的習慣,現在卻用手指一個一個從頭開始翻,手指在“李記者”這三個字上面停了停,接著很快就到了“nik”。
蘇禾消失之後,他似乎一夜之間就回到了他們在美國時候的樣子,或者說是更甚。
不動聲色,溫和謙遜,總是笑臉相對錶現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可實際上,像是整個人都被一層冰塊包圍著,外人不能靠近,他也樂得其中,讓她感覺,在他們之間那條鴻溝永遠也超越不了。
手機燈光打在臉上,她的臉顯得有些蒼白,她忽然感到,孤獨,就那麼毫無防備地襲來。
今晚烏雲遮日,天上沒有月光。
電話在響過幾聲之後才被接通。
電話那邊的人是杜承希。
“什麼事”
她抿唇,一時間想不出能有什麼事,就岔開了話題問他:“在做什麼”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他很快做出了答覆:“在路上。”
他的回答總是很簡單,語氣相當溫和,卻也不難聽出一絲急促。
“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她順著話頭問了下去。
“去接一個人。”
“誰”
電話那頭頓了頓,很快傳來他的聲音:“老同學今天回國,去接機。”
她勉強笑了笑,左手握著手機,有些僵。
水面起了漣漪,她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卻發現自己似乎更加孤獨了些。
談話草草結束,她聽得出他語氣中極力掩飾還有抑制的心不在焉。
那些事情過後,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疏遠,只是沒想到,他竟一點真心還有耐心都不肯給她了。
只是虛與委蛇而已。
譚惜把碰倒的啤酒罐一一扶起來,終於撥通了那個電話。
她知道,今天之後的這個月,3er的李記者,一定會很忙。
☆、第五十八回:死亡宮門口(2)
風更大了些,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什麼,那些記者們包圍著她,她無法掙脫,看不到方向,就只能橫衝直撞。
雨一直在下,落到身上,冰冷刺骨。
她像是落到獵人手上的羔羊,忽然感覺到自己真是軟弱的很。
“你不說話,是不是預設了”
“傳聞你跟安寧資本的總經理有曖昧關係,不知道這跟安總經理的事故有沒有關係。”
“請你回應。”
“不知道,不知道”她急的快要哭出來,念著這句,忽然想到了什麼,很快去口袋裡掏手機。
見她如此,一個穿著休閒西裝的記者跟身旁一個人交換了下眼神,繼續加強攻勢:“你和杜承希到底是什麼關係a安總經理那邊又怎麼解釋”
雨水從頭髮上不斷滴下來,她目中漸漸有了霧氣,不斷有雨水滴在手機螢幕上,她用手指擦乾淨,開啟通訊錄,她看不清楚,用手擦了擦眼睛,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用手擋住螢幕,好好保護著不讓雨水打溼,在記者看來卻另有一番含義。
忽然地,伸到她面前的錄音筆往左邊重重一撇,她毫無防備,只覺得手腕一痛,手機就那麼被拋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