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野猛就是來之前你說要見的那個朋友?”其實她沒想說什麼,只是不困,想和他聊聊天。
“嗯。”他答。
“他和他的未婚妻訂婚多久了?”
“七年多了。”
“那也很久了,為什麼一直不結婚呢?”
“你覺得是為什麼?”
她搖頭,“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顧城南知道她對此有看法,但她這人太善於用‘不知道’來搪塞和隱藏自己的想法,久而久之想法是會墮落的,這不是個好習慣,他想讓她改掉,至少對他如此。
“他們之間似乎不太有情侶之間的親密?”從楊帆和野猛的互動上來看宣莞大概看出來了,只是她覺得不好說出口。
“野猛對她並沒有愛情。”
宣莞轉過頭看向顧城南,略略疑惑,“並不愛她?那現在為什麼要結婚?”
“讓兩個人結婚的理由有很多,不一定都是因為愛情。有時需要兩人結婚組建家庭的時候沒有愛情也可以做得到。隨著時間,幾方面的壓力,和他對楊帆的愧疚感也可以促成這段婚姻,一切看似順理成章。”
顧城南說話一向客觀,一點兒帶入色彩都沒有,對於這方面宣莞與他完全相反。
她把他們充分帶入這個觀點,充分的影射讓女人一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宣莞回過頭繼續盯著天花板,手從他的掌心中抽了出來,說:“是嗎。”
之後就安靜了,顧城南也沒有去握她的手。只是過了漫長了一會兒,他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不同。”
“……怎麼不同?”
“……我是愛你的。”
淡如水。
時間劃破了心房。
兩人指尖的色彩光怪琉璃地變換著,洛杉磯的午夜,燈光又豈止一種顏色?
她盯著那道縫隙緩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
黑暗隱埋了他的表情,聲音卻是突出的。
兩顆心臟此起彼伏地跳動著,她聽得清屬於自己的心率,另一道更快的,屬於他。
他說的是‘愛她’嗎?怎麼一點兒都沒聽清?
顧城南卻不讓她再這麼盯著自己看,他長臂伸過去把她的背緊緊摟在自己懷裡小聲說:“睡吧,明天還要去你朋友那兒。”
表白的夜註定不安穩。
錶針走動的聲音一刻不停歇,閉著眼睛的兩個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最危險的東西隨著秒針在慢慢膨脹,硌著她的腰,他的腹。
燥熱瀰漫,卻是誰都安分。
顧城南雙臂搭在她腰間一動不動,宣莞繃著自己也不敢動。
她先開了口:“我們……要,要不要保持點兒距離?”話音剛落她明顯感覺到腰上那條手臂一僵,收了回去。
宣莞反應過來好像話挑的不太對。她是想平穩的熄掉這團火,但是這話聽著是不是有點變味兒了呢?
她一下子翻過身來慌忙解釋:“我,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這裡……回去再……?”宣莞看著他,說不清楚了。
“回去再什麼?”顧城南一下精神了。
他手按在她腰上,把她身子搬過來平躺。他撐起身子,鼻息之間兩人面對面一指的距離,女人精巧的輪廓別樣清晰。
“我是說……”
顧城南也終有精蟲蝕腦的時候,不想她的話低頭吻了下去。
“我們現在是在美國,不方便!回去……嗯?”他的唇轉移到她脖頸時,她雙手按在他雙臂上才得空說話。
聽了她的意思顧城南停了,趴在她身上頭埋在她頸間。宣莞明明也很喘,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幾十秒之後他長出一口氣說了個好字,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聽著浴室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宣莞背過身糾結地想:他這樣會不會很傷身體?
☆、也會嫉妒
轉天陽光明媚,顧城南早起起床一口氣喝了一瓶礦泉水,宣莞靜靜坐在床邊看著他,然後兩人簡單收拾一下下樓去吃早餐。
今天是Joe辦畫展,此前兩人通了電話,宣莞答應了她要早些過去為她捧場。
Joe是美籍法裔,金髮碧眼大長腿的法國姑娘。天生帶有法國人的浪漫主義情懷和美國加州人熱情大方的性格,又有些神經大條。她對繪畫有著較高天賦和造詣,是超現實主義學派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