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站起來說:“你真以為你是我爸爸嗎?我爸爸也不這麼管我呢!我放假回去自己和爸爸說。”說完“蹬蹬蹬”的跑上樓去。
林梓宣看他們這樣,尷尬著也不好再坐下去,連忙站起來說,“我也吃飽了,我先回去了。”
潘明德坐著不吭聲,只顧低頭吃自己盤子裡的食物。
半晌他放下刀叉,推開面前的盤子,站起來,上樓。
薔薇趴在床上,抱著一隻大大hello kitty,正在“嗚嗚嗚”傷心的哭著。
這丫頭自明事理以來,還是第一次當自己的面哭。
第一次看到她掉眼淚還是十多年前,那時她才三歲。
潘明德心都給她哭軟了,欲抬手推門進去,猶豫著到門邊的手還是放下來。
若現在進去安慰她,等於是自己讓步,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在乎她,作為他在國外的監護人,他需要確保她的安全。
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他也承認自己是自私的。
現在無論她飛的有多高,只要她住在他眼皮只底下,那根線就還在自己手上,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薔薇哭夠了,盤腿坐在床上,一會兒揪hello kitty的耳朵,一會兒又把它的臉擠壓的扁扁的,嘴裡唸叨,“小飛俠,你這個大壞蛋,你這個□□主義者,暴君,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薔薇晚上睡覺一點都不老實,總蹬被子。
如今溫度低了,昨天她把自己給折騰累了,忘了開暖氣就睡著,結果第二天起來就有些咳嗽。
她坐在餐廳吃早餐,往常潘明德下樓來,她總是會樂呵呵的同他說“Morning”,今天她看見他,不出聲,只顧低頭咬麵包。
潘明德聽到她一連串的咳嗽聲,他以為他噎著了,便給她倒了杯牛奶,推她跟前。
薔薇“騰”的站起來,背了自己的挎包,推門出去。
走到門外,才發現自己忘了戴帽子,今天風特別大,可是她又不想折回去拿,誰要見他?
幸虧車子停的不遠,上了車馬上開了暖氣,但是鼻子已經是塞塞的難受。
好不容易熬了一上午的課,中午也吃不下什麼,只買了杯熱咖啡來喝。
下午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薔薇本想請假回家休息的,但想到有兩節是托馬斯的課,想著也不是什麼大的毛病,自己還是可以撐下去,晚上回家吃點感冒藥,再好好睡上一覺也就好了。
托馬斯聽到薔薇課堂上一直咳嗽,兩邊臉蛋紅的半透明起來,眼睛不免一直往她這邊看過來。
薔薇倒下去的時候,托馬斯奔過來,抱起她就往校醫院跑去。
有幾個平時和薔薇很要好的同學也跟來了。
校務所的醫生拿過聽診器聽後,判斷是急性肺炎,讓他們別耽誤,趕緊送醫院去。
潘明德趕到醫院的時候,托馬斯已經給薔薇辦了住院手續,他推開病房的門,大踏步的撲到薔薇床前,“薔薇,薔薇”,也沒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托馬斯正坐在牆角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薔薇輸液,就見一個人風也似的旋進來,料他就是薔薇的叔叔了。連忙站起來說,“不要緊的,她只是睡著了。”
薔薇鼻翼兩邊因為呼吸一扇一扇的,果然只是睡著了,潘明德放下心來。
剛才他正在公司開會,接到學校的電話說薔薇昏倒了,他心急火燎的扔下一會議室的員工就跑來了,路上把車開的飛也似,只望她不要有個三長兩短。
“我是薔薇的老師,托馬斯。”
“今天謝謝你,回頭我讓秘書把住院費給你。”
“不急。”托馬斯又說:“醫生說是急性肺炎,估計要正醫院住一陣子。看樣子薔薇暫時不能回學校上課了,我回去給她請個假。”
“那麻煩你了。”
“不客氣。”
薔薇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扯到手臂上的針,潘明德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檔案,聽到“哎喲”一聲,連忙走過來,“你好好躺著別動。”
薔薇這才看明白了,迷迷糊糊的問,“我怎麼在醫院了?”
“你在學校昏倒了。”他的手覆上薔薇的額頭,“這燒還沒完全退下去呢,你乖乖的躺好別動,我去叫醫生來。”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潘明德抬手看錶,“晚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