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受傷吧?”
唐崢收起寶塔,轉頭望著花妖少女。
“我沒事,多謝你救了我。”
花妖少女躬身致謝,柔弱的模樣惹人憐愛,白嫩嫩的肌膚似乎能捏出水來,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花香,足以令人心醉。
唐崢望了她一眼,見她身上的胸衣短裙,乃是荼靡花編織而成,鮮紅如血,驚豔之極。
顯然,她是一隻荼靡花妖。
荼靡花,又叫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生生世世,花葉相錯,永不相見,帶著悽美的哀傷。
“嗯,你沒事就好,那我走了,告辭。”
唐崢有要事在身,也沒空跟她閒聊,當即轉身離去。
花妖少女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望著唐崢遠去的背影,不禁悵然失神,怔怔發呆。
唐崢繼續尋找,還是沒有碰到適合的妖獸,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他燃起了一堆篝火,坐在地上休息。
夜涼如水,天莽山脈一片黑暗,四下一片孤寂,唐崢隻身一人,顯得有點孤單。
“唉,應該收了那隻花妖,這樣夜裡有個人陪陪我,也不用這麼淒涼。”
唐崢拿著一根木棍,撥弄著篝火堆,腦袋裡胡思亂想著。
正無聊間,一陣鋒銳的破空聲,猛然從唐崢身後傳來,那是一柄飛刀,以奔雷閃電之勢,直殺他的頭顱。
突遇偷襲,唐崢悚然大驚,就欲抽身閃躲,但徒然間,他的身體不能動了,渾身肌肉僵硬,筋骨如石,紋絲不動。
不知什麼時候,唐崢腳下冒出了一縷毒魂,那毒魂彷彿惡鬼,死死纏住了他。
唐崢驚駭欲絕,生死關頭,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祭出帝符。
帝符是元神重器,唐崢身體不能動,什麼武功也施展不開,但帝符還能用。
帝符一出,貪狼魔氣噴薄,衝散了唐崢腳下的毒魂,與此同時,帝符繞到唐崢腦後,彷彿一面盾牌,叮的一聲,擋住了那一柄飛刀。
唐崢脫困,立刻滾地而出,拔劍而起,舉目四顧,沒有任何敵人,只有一柄飛刀,嗡嗡作響,橫亙在虛空,彷彿一頭惡鬼。
唰!
飛刀如電,驟然爆射而出,再度殺向唐崢。
唐崢拔出雷神劍,揮劍與那飛刀廝殺在一起,這是相當詭異的一幕,月光之下,唐崢單身孤劍,獨戰一柄飛刀,飛刀只有三寸長,精鐵打造,卻如同有鬼怪附身,竟能自如活動。
飛刀揮灑舞掠,劈砍刺削,招式兇猛,唐崢與一柄飛刀對殺,刀劍交擊,爆起一陣陣火星。
“杜青松,現身吧!你變成一柄飛刀,難道就殺得了我?”
唐崢久戰不下,當即厲聲大喝,猛地祭出八部浮屠,狠狠朝著飛刀砸去。
飛刀靈活如蛇,速度極快,迅疾閃躲開去,浮屠寶塔轟然而下,砸得大地劇烈震動。
寶塔璀璨的帝皇光芒,驅散了月夜的昏暗,整片樹林沐浴著一片金色神曦。
唐崢目光冷寂,手持長劍,站在寶塔之旁,盯著那柄三寸飛刀。
徒然間,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飛刀寸芒一閃,猛烈扭曲起來,化作一絲絲精魂霧氣,一名中年男子,從霧氣裡大步走出。
只見他年約四十歲,生得豹頭虎腰,面目陰戾,面板黝黑,穿著一身二品命術師長袍,身上魂氣湧現,不知裝備了多少命魂,
“你認得我?”
中年男子嘴角抽動了一下,陰冷的盯著唐崢。
“我當然認得,杜青松,你想要北冥寒火嗎?有本事過來搶!”
唐崢大手一揮,北冥寒火爆發,熾烈的火舌呼呼作響,化作一襲藍白色的火焰戰袍,覆蓋住了他的身體。
“你不用激我,我不會上當。”
杜青松冷淡搖了搖頭,臉容非常鎮定,道:
“我會慢慢折磨你,再把你殺掉。”
杜青松臉龐露出一抹陰鷙之色,他慢悠悠舉起手,指尖冒出一柄飛刀,雖只有三寸長,但鋒芒逼人,宛如能刺穿蒼天。
“如你所見,這是冷月飛刀魂,二品兵型命魂,我有本命鮮血祭煉二十年,人魂合一之後,我的身體,能變成飛刀。”
杜青松一步步走向唐崢,道:
“人魂合一,飛刀就是我,我就是飛刀,你的武功再厲害,也傷不到我分毫。”
杜青松身軀一扭,瞬間不見了蹤影,整個人化作一柄飛刀,彷彿天上的冷月,綻放出奪目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