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成蟹爪紋,細而散亂。”
說到這裡,我眯起眼睛,往裡屋瞟了一眼:“我那個已經摔壞了,但這個可是您店裡擺出來的。我磕打磕打,看看裂隙是什麼樣子。如果是砂岩的,我十倍價格賠給您,如果是茅巖的,那……”藥不然在一旁幫腔:“這筆費用哥們兒扛了!你給拿出來,可勁兒摔!”
老闆臉色大變,結結巴巴道:“那個佛頭敝店現在不賣了,您可不能強買。”
我不慌不忙說道:“不賣你為何擺在外頭?剛才為何還要報價?我不買也可以,我去舉報,到時候請專家來公開鑑定,可就不是這點動靜了。”說完做勢要摔。
這個老闆,我看出他是外強中乾,心裡已是慌得不得了,只要逼他一逼,就能服軟。果不其然,老闆為難了半天,最終還是服軟,從兜裡掏出一千七百塊錢還給我,一把將佛頭搶回來,忙不迭地扔去後屋。
我拉著藥不然和鄭教授離開了瑞緗豐。臨離開之前,藥不然沉著臉道:“學會的名聲,不能被你們這些人敗壞。這事兒咱們沒完。”老闆面無表情,目送我們三個人離開,然後把店門給關了。
這一折騰,都下午三點多了。從潘家園離開以後,我們三個人坐車回到琉璃廠我那家鋪子前。車子停穩以後,我對藥不然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那本《素鼎錄》給你,不過你影印完得把書還回來。我就那麼一本,可不能給你。”
藥不然卻把手一推:“哼,哥們兒輸就輸了,要你扮什麼大度?”他紋絲不動,屁股連挪都沒挪。
我拉開車門走出去,隔著車窗道:“我錯買贗品,技不如人,您有什麼不好接受的?”
“別跟我您您的,你就行了。假裝客氣,哥們兒聽著肝兒顫!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就是。”藥不然說完搖起車窗玻璃,催促司機快走。
我倆正在僵持,忽然身旁走過來一個人道:“兩位,不好意思。”
我和藥不然同時轉頭去看,居然是好幾天不見的方震。方震的表情還是那樣,手裡夾著半截香菸,慢條斯理地對我說:“你回來得挺巧,你家裡遭賊了。”
我一驚,這賊來得這麼巧,這麼寸,居然專門挑選藥不然約我去潘家園賭鬥的時候來。
藥不然一聽,眉頭一皺,也推開車門,湊過來看到底怎麼回事。我走到四悔齋門口,看到店門和窗戶大開,幾名公安幹警在店鋪裡進進出出,拍照的拍照,採集指紋的採集指紋,還有兩個拿著小本本在跟我的左鄰右舍交談。
看來方震所言不虛,他在這附近布控監視警力,一發現失竊,立刻就趕到了,比我這個主人知道得還快。
“趕緊查查丟什麼東西沒有?”方震提醒我。
我在前屋掃了一圈,沒少什麼東西,抬腿往後屋走。後屋更沒什麼值錢的,就一個墨綠色的大保險櫃,上頭是一具哈洛格式機械密碼鎖。我蹲下身子,按照密碼轉了幾圈,一擰把手,保險櫃的機簧與鎖舌“鏘啷”一聲鬆開了。
保險櫃裡放著兩三件玉器,都是客戶託在這裡保管的,都還在;玉器底下壓著一張工商銀行的存款折,裡面也就幾百塊的存款;下一格是我幾年前給爹媽申訴平反準備的厚厚一疊材料,一張不少地放在那裡。
“少了什麼沒?”方震問。
“書沒了。”我面如土色。
我把《素鼎錄》擱在櫃子裡,放在我爹媽的申訴材料旁邊,可現在沒有了。
方震告訴我,四悔齋的門窗都完好無損,周圍監控的警察也沒發現任何異狀或者響動,也沒有可疑的人出入。我證實了他們的猜想,因為我離開的時候,都會在門窗附近放一些只有我才知道的記號。這些記號完好無損,說明門窗沒有開啟過。
方震問我保險櫃的密碼除了我外還有誰知道,我說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不過這也不說明什麼。”方震說,“我們技術科的人,三十分鐘就可以開啟這種鎖,不留任何痕跡。畢竟是一把老式鎖了。”
他眯起眼睛,掃視四周,試圖找出隱藏在房間中的線索,很有老刑偵的範兒。
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說,既然門窗無異狀,保險櫃也不是被撬開的,又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失竊的呢?”方震笑了笑:“因為我們在保險櫃上裝了個小玩意兒,只要保險櫃開啟,它就自動向附近的公安局傳送訊號。”
“……你們什麼時候裝的?”我有些生氣,這明明沒經過我同意,他們居然就擅自行動了。
“你去見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