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針鋒相對,準備再次展開一場激戰。
此時實驗場的入口大門突然應聲開啟。
眾人視線均移向大門處,只見總數印名的騎士團隊員走了出來。
他們個個幾乎都有傷在身,而且神情顯得十分憔悴。
「你們是……」
隼人開口提問,頭部包著繃帶的帶頭男子隨即敬禮致意。
「報告鐵隊長……我們全體均是隸屬於第五防衛線第七中隊的成員。」
加名騎士團隊員陸陸續續行經哮等人的身旁,介入35小隊與隼人之間。
騎士團隊員們彷佛袒護小隊成員們一般,挺身阻擋在隼人面前。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請鐵隊長放這群孩子們離開好嗎?這群孩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帶頭的男子如此一說,其他隊員也接二連三地開始向隼人求情。
「她們是在這座戰場上,一直跟我們並肩作戰的同伴啊。」「她們救過我們好幾次。」「我們是吃過同一鍋飯的夥伴,請鐵大人網開一面。」「想要透過這裡,就請先開槍射殺我們再說吧!」「請逮捕我來取代他們吧。」「我們不想對戰友見死不救。」
眾人均表達出懇切的心意。
「各、各位……」
小兔淚眼汪汪地凝視著他們的背影。
哮對於小兔等人在這座戰場上結交到許多同伴一事感到驚訝,卻也同時十分引以為傲。不同於被揶揄成蝦兵蟹將小隊的學生生活,在戰場上,有隻屬於沙場的另一種特殊情誼。
面對拚命低頭懇求的騎士團員,隼人仍舊紋風不動地維持著手握槍械的姿勢。
經過大約十幾秒鐘之後,隼人終於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一度用力緊閉雙眼,旋即靜靜地放下槍口。
坦白說,接連目睹隼人意外一面的哮感到相當困惑。他倒也不是對櫻花先前說隼人很替部下著想的評價有所誤解,但他一直以為隼人是個——在這種攸關法律的事上絕對堅持己見的人物。
在感謝聲此起彼落之中,隼人再度睜開雙眼,不偏不倚地直視哮。
「草薙哮,記清楚了。離開審問會就代表將與整個世界為敵,日後甚至連我也有可能必須與你決一勝負。即便如此,你仍堅持要投靠反體制派嗎?」
「……這點我也還不清楚。但我已經無法繼續待在審問會。我想救我妹,也不希望隊友再繼續遭到理事長利用。」
「…………」
「能否獲勝並非重點。為了重視的人,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也在所不辭。」
開口表明自身決心的哮,再次將櫻花抱在懷中。
而凝視著哮那道凜然身影的隼人,臉上似乎浮現出一抹略感懷念的神色。
或許只是心理作用也說不定。向來不動聲色的隼人,從未曾顯露過如此充滿人情味的表情。那是一張宛如看著過去的自己一樣……好像強調「要是自己也能這樣不知該有多好」的表情。
隼人默然調轉腳步。
「——去吧。這是我能庇護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語畢,隼人便行經哮等人身旁逐漸遠去。
哮對著隼人的背影深深鞠躬行禮。
接著再向騎士團致謝與道別後,哮等人隨即快步趕往地下道。
未來有什麼挑戰在等待著他們,此時尚不得而知。
反體制派的實態究竟為何?幻想教團與審問會的戰爭又會劃下什麼樣的句點?以及樹夕目前是否安好?
截至目前為止,前方仍舊籠罩在一片暗淡無光的黑霧之中。
然而……
「我們動身吧!——跑起來!」
哮不再迷惘。他已下定決心,要跟同伴們聯手抗戰到底。
縱使在這條道路的盡頭,將有多麼痛心疾首的悲劇在等待著他們,這份決心也不會改變。
***
鳳颯月難得踏著重重的腳步,沿著Alchemist公司第一研究所的走廊前進。
從他那粗野的腳步聲中所感受到的並非焦躁,而是興高采烈的喜悅之情。
杉波朱雀則是上氣不接下氣地緊跟在他身旁。
颯月側目看著她,露出得意笑容說道。
「喏,他回來了對不對?這次的賭注也是我贏羅!」
看見颯月那張得意洋洋的表情,朱雀像個小孩子一樣由衷懊惱不已,同時氣得猛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