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你自己向我提到了這件事情。你認為可能是丟在海灘上了,因為你在發生悲劇之後的幾天裡去過那個海灘——當然你並不肯定。”
戈登爵士拍了一下腦門,喊了起來:
“我真的老了,老傢伙!我本該記得這些細節的!”
“你瞧,這個主意就慢慢地成型了。剩下的部分是一點一點補充上去的,我當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控告你謀殺妻子……其實,我並不是在沙灘上找到了這個鋼球……行了,我用不著多說了。在編織故事情節方面,你是專家,用不著我班門弄斧了!”
“那麼傑克表兄和他的綿羊,是真的嗎?”
“施拉認為她父親的兄弟至少有一個兒子。至於他是不是叫傑克,是不是在蘇格蘭鄉間牧羊……這就不好說了。”
隨後兩個朋友都大笑了起來,他們又一次舉杯,祝願傑克表兄身體健康,當然也沒有忘了他重要的綿羊。
這時候,我想起了清洗賓利轎車的任務。我準備要悄悄地離開——有些羞愧於不得體的偷聽行為。不過我並不感到後悔,因為在剛才的半小時裡,我目睹了令人稱奇的,非常有趣的故事。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戈登爵士的臉色再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多納德·閏桑姆一邊笑著一邊抿著威士忌,但是戈登·米勒爵士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
到目前為止,我所目睹的事件一直是帶有悲喜劇的色彩——即便是在最緊張的時刻。但是故事的調子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戈登爵士的話,以及他說話的口氣都和隨後發生的事情一樣可怕。
“我親愛的多納德,最絕妙的就是,在無意間,你編造了一段和現實非常接近的劇情。確實是我謀殺了我的妻子。”
2
“多納德,也許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但是我是認真的。現在,我請求你認真地聽我解釋,不要打斷我。首先,你要知道,安娜有一個情人。”
“安娜?一個情人?可是……”
“是的,安娜有一個情人。”戈登爵士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這並不是假設或者猜測,我非常地肯定。你應該很瞭解我,你知道我是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的。我會在作出決斷之前猶豫不決嗎?那不是我的個性……她的行為必須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剛才指控我的時候,你提出了一個很巧妙的謀殺手法,但是如果寞的要按照你的方法作案,就會很危險——因為在你的方案中,需要依靠運氣的成分太多了。其他證人的目光都在那個趕去救助的人身上……而且證人們很有可能看出破綻。因為要想控制住一個在水裡掙扎的人是很困難的,更不要說把她淹死。
“我是不會冒任何風險的。我的方案是這樣的:我要求安娜躺在最遠處的礁石上,然後我趕過去和她會合。我當然沒有從海灘接近礁石,而是從礁石的外側,從海面上游了過去。如果你熟悉那裡的地形,你就會知道那裡有一個很小的港灣,滿地的小石頭,即便是最大膽的游泳者也不會光顧那裡。簡而言之,那個荒涼的地點非常合適,特別有利於……我的計劃。我游到了最遠處的礁石附近,向安娜打招呼,讓她跳到水裡和我會合……然後她就再也沒有浮出過水麵——至少沒有活著浮出水面。我隨身帶著一件游泳衣和游泳帽,和安娜穿著的那一套很相近。我把安娜的屍體藏到了礁石下面海浪無法觸及的地方,然後自己穿上了游泳衣,躺在了剛才安娜休息的地方。也許有人會注意到安娜消失了一小會兒,但是不會有人注意到其實已經換了一個人。在那麼遠的距離上,人很難分辨躺著的人是否有什麼變化,尤其是穿著同樣顏色的游泳衣,戴著同樣顏色的游泳帽。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只要等待合適的時機,當有入朝這個方向看的時候,我就跳進水裡,故意隱藏起來。我把安娜的屍體找出來,沉到合適的地點,達樣別人就會認為她是在那裡淹死的。最後,我順著礁石悄悄地溜走。說實話,這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
一陣沉寂。多納德·閏桑姆呆立在那裡,看著戈登爵士平靜地倒滿了兩個酒杯。
“那麼說……”演員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真的淹死了安娜?”
“哼!這又不是什麼難事!安娜的游泳技術很差。給你,喝了這個……”
“可是……你這是謀殺!”
“沒錯,是謀殺,準確地說是完美的謀殺,簡潔而絕妙。真是可惜,這麼好的情節卻無法搬上舞臺……最奇怪的就是,時至今日,我都沒有一點兒負罪感。我說,你不會告訴任何人,對嗎?不管怎麼說,我認為我們無法信任施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