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浮紫衣一掌揮了過去,陶影照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只見浮紫衣拍案而起,怒衝衝的道:“你少給我在這裡烏鴉嘴,夜哥哥遲早會娶我當正妃的。”插著小蠻腰,矯情的模樣在螢火看來就是一母夜叉,於是母夜叉藉著怒氣還直言不諱道:“你說起那逸王妃我就有氣,那不知好歹的女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在眾人面前出我的醜,我呸……這筆帳本姑娘遲早要她還回來的,哼……”
“得了吧,人家可是逸王的正妃。”
“正妃有什麼了不起。”浮紫衣一手叉腰一腳蹬上椅子,指月怒斥道:“就逸王那身子骨,搞不好沒多久她就是一寡婦了,到時候本姑娘還怕她得意……”
旁邊的陶影照斟酒的同時還不忘和浮紫衣一塊數落起來,“是啊,到時候順便也幫我討回來。”
“她怎麼你了?”
“那小娘們居然敢掌摑我。”
噗哧,浮紫衣一口酒噴了出來,哈哈大笑道:“她掌摑你?”
被浮紫衣嘲笑了的陶影照頓時來了氣,咬牙切齒道:“是啊,在牢裡當著很多人的面掌摑了本公子,要知道我爹都沒捨得動過我一根手指頭,那女人居然,居然……哼……該死的……”
“好,我們聯手給那不男不女的小妖精一點顏色看看,幹……”
“幹。”
酒杯觸碰的同時,嘎,樹頭的枝丫被螢火不小心的折斷了,先前她還在感嘆這陶影照的訊息還真是靈通,連他們在春日樓的對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此刻她只想下去擰斷浮紫衣的脖子。
拉上蒙面巾,螢火已經做好了飛身而下的姿勢,就在一隻腳已經踮起瞬間。
“啊--”
不遠處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浮紫衣和陶影照喝的正暢快,被這尖叫聲徹底打擾了雅興,陶影照極其不耐煩的摔了酒杯,吼道:“來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躲在樹梢的螢火重新藏好,等待著下人的稟告,視情況而動。
呼哈呼哈,家丁喘著粗氣狂奔到陶影照跟前,還來不及跪地就被陶影照一把拽住衣襟,“怎麼了?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擾了本公子的興致嗎?”
家丁在慌張中結結巴巴道:“稟、稟告三公子,有、有人死了。”
陶影照睜大雙眼,彷彿家丁是來騙他的一般,雙手把家丁拎了起來,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稟告三公子,有人死了。”
54
54、第三回 陰磷劫火 。。。
“誰?”
“是公子的護衛,憐倌雙煞。”
憐倌雙煞死了。
螢火悄悄跟著陶影照和浮紫衣,來到了出事的地點。
是未明園隔壁的一間別院,雖然夜色昏暗,但是藉著月光,螢火還是看清楚了那間別院院牆上的題字‘憐語園’,默唸著這幾個字,螢火心頭莫名地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兆,果然在圍滿了家丁和護衛廂房前空地上,螢火看見了在護衛保護下木楞在旁的花憐憂,看她的臉色和瑟瑟發抖的身子必定是剛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原來陶影照一直把花憐憂藏在這個園子裡啊,怪不得自進入陶府後就探不到花憐憂的蹤跡了。
螢火躲在黑暗處,只見陶影照氣勢洶洶的來到花憐憂身邊,二話不說就給了護衛幾個耳光,“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東西,嚇壞了美人本公子讓你們人頭落地。”
護衛就和木樁子一般任由陶影照打罵,而把花憐憂摟進懷裡的陶影照又換了另一副嘴臉,柔聲哄著懷裡的美人,自責的同時還不忘瞪著躺在他腳邊的兩具軀體,那兩個曾經盡心盡力保護他的憐倌雙煞。
安撫好了美人,陶影照並未多看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屍體還是有口活氣的憐倌雙煞,不僅不看,陶影照還擺出一副嫌棄厭惡的姿態,踹了幾腳地上的二人,見二人沒什麼反應才裝模作樣的喊來家丁,陰陽怪氣的道:“把他們丟到亂葬崗去。”
“是,公子。”
“還有,把這裡全部清理一遍,本公子不想再聞到什麼怪味。”
“是,公子。”
也許憐倌雙煞的性命在陶影照看來還不如草芥,但是就這樣離奇的死在了自家府邸,他身為主人家不僅能不聞不問,而且連死後最起碼的尊嚴都不留給人家,為了這樣的人賣命最後只落得個身棄亂葬崗的下場,螢火想,憐倌雙煞的一世英名也算是被毀得一乾二淨了,所以說陶影照這種人,多活一天便是多造一天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