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聽他此言,心內怒火漸長,忍不住衝他咆哮道:“老孃是神仙!神仙啊!!不是跑腿的啊!!!”
然心內再怎樣咆哮,我面上還是盡力維持著仙家風範,畢竟我是一名識大體的仙。
我端立在荷藕上,給他建議道:“一人一生僅能許一個願望,你為何不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呢?身為一國之主,你可以差遣的人千千萬萬,何必浪費這一個願望呢?乖,你再想個願望,金銀珠寶健康長壽都可以,我就當沒聽到你方才的那個願望。”
我這樣細心開導著他,他卻絲毫沒有領情,反而戲謔地道:“哦?盆仙如今已經學會拒絕旁人許願了嗎?我記得你的前輩們可不是這樣的呢。”
我的……前輩們?
他的言語有些奇怪,我不禁開始有些謹慎起來,細細將他又打量了一遍,看著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紀,除了長得俊俏些就與常人無異了,卻為何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正欲問他話中深意,卻忽感耳邊一陣熱氣,六師父那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察覺這附近妖氣很重,不要跟他廢話,先答應了,離開再說。”
他說完我耳朵癢癢的,我側目望去,並未看到六師父的人,嗯,這隱身術就是牛逼。
不過既然師父發話了,那我自然是要聽的了,於是我又端好架子,抬頭對那男人道:“本仙只是為你打算而已,你不願領情也就罷了,是要交給萬昌城的凌承安嗎?沒問題。”
嘴上說沒問題,其實我連那萬昌城在哪裡都不知曉,而且我如今尚且沒有辦法移動漁盆,要我去送,還不如他親自跑一趟呢。
然作為一名名聲在外的神仙,我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我不行的,因而習慣裝逼的我只好笑著回了漁盆,而後哭著跪求幾位師父的幫忙。
大師父最先心疼我,他為難道:“這周圍妖氣太重,我們七人現身會有諸多麻煩,所以……”他說著,目光瞄向了素英,於是我們眾人隨著他一起瞄向了素英,然素英卻並不仗義,眼珠子一轉,咳嗽一聲後故作正經道:“我約了赤腳大仙去下棋,所以……失陪了。”
他說罷便消失在了陣法前,而我分明記得曾聽他說過自己同赤腳大仙有過不小的過節,此番一起下棋,實在不太可信呢。
素英走後,我同師父們又開始陷入沉思,最終還是小師父打破了沉默,他道:“為什麼不試試讓六哥抱著漁盆走呢?他隱身後旁人看到的便是漁盆自己在飛了,如此一來既增加了神物的威信,也令凡人不敢再小瞧我們,還不會被附近妖怪發現,簡直一舉三得呢。”
聽他言罷我同另外幾位師父都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唯獨六師父一臉怨念,向著七師父飛去兩記眼刀以示不滿,然他的不滿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十分鐘後,在我們的統一表決之下,六師父還是不得不抱起了漁盆,帶著我們一起裝逼一起飛了。
我在漁盆中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六師父忽而又回了盆中,他一臉嚴肅,對我道:“我方才出去後發覺我們並不在什麼皇宮裡,心下疑惑,便向路人打聽了一下,原來我們並非在什麼上華京中,而是在一個叫做荊遇的地方。”
荊遇?這又是哪裡?我分明記得進盆前是在上華京的客棧呀,江公子他也說過是要進京獻寶,那這荊遇又是什麼地方呢?
思及此我心下有幾分不安,急忙問六師父:“你有問那路人荊遇是什麼地方嗎?”
“我問了……他不說。”六師父有些喪氣道:“那路人回答完第一個問題後便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暈倒了……”
“……”所以六師父你是隱著身去問的嗎?試問哪個人走到大街上突然被一隻盆搭話了還能心平氣和回答呢?不嚇暈才怪嘞!
不過這事情也實在蹊蹺得很,若我們此刻並非是在上華京中,那麼這兩天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呢?特意進京獻寶的江公子現在又在何處呢?
然這兩個問題我都尚未弄清,下一秒便看到百窺鏡中所顯示的上華京中景象——畫有沈沫肖像的告示已經貼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就說為何第二顆寶石遲遲不肯亮起,原是出了這檔子意外,而經過我多方面打聽,也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只能說……老天爺一定又在玩我!
——那一日我剛進入漁盆中,便有一黑衣人潛入客房中盜走了漁盆,而江公子在門外等待許久後估摸著我應當同漁盆告別完離去了,於是走進房中打算取回漁盆,卻發覺我和漁盆都不見了……
因而我之前故弄玄虛,特意要求他將漁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