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若要感謝,就感謝他吧。”
那老人聽罷,問燕靈夏:“恩公叫凌承安?”
靈夏笑,“是的,他叫凌承安。”
靈夏語罷,那老人轉身對著身後眾人道:“我們的大恩人是凌承安大人,大家都要記住!”
身後眾人嗡嗡討論了許久,復又繼續叩首,謝道:“多謝恩公凌承安活菩薩!”
“多謝恩公凌承安活菩薩!”
……
燕靈夏沒有再阻止百姓的叩拜,而是直接鑽進了轎中,我目送他們一行人起程,心中暗暗祝福著轎中那善良的姑娘,願那荊遇九王爺可以好好待她,願她掛心的人兒不會忘記她的心意。
而我後來也知曉了從京城出發的幾條官道中,我們所走的這條西官道最是荒涼。而在官道此處是沒有記錄在冊的村落的,這裡的村落早在數十年前戰亂時就被毀了,如今這些村民們都是近幾年從別處逃難而來的,有的來自水患之地,有的來自瘟疫之地,他們本欲進京求得聖上恩澤,卻被攔截在外,只得在此處安家。
這些年來,病死餓死的村民不在少數,朝廷卻無一人過問,他們,早就對朝廷失望了。若不是燕靈夏一行人因為多餘的珠寶負累,想臨時來休息休息,恐怕過幾年,這村落裡的人都病死餓死老死了,也不會有人知曉這裡在戰亂過後,還曾經有人住過。
對於一無所有,甚至連對明天的希望也看不到的人而言,一點點的關心,都算是莫大的恩惠。
後來素英告訴我從帝京到旌遇,需要經過的村鎮記錄在冊的只有十二座而已,因為旌遇本就地方偏遠。然離開那小村後,燕靈夏卻突然改變主意,生生繞了好些遠路。
凌承安送的賀禮,每一箱都厚重珍貴,她卻每經一座城鎮,便讓人將黃金珠翠和綾羅各開啟一箱,送贈城內乞丐、老人、婦孺和貧民,揚言是京城凌家二公子人好心善,散發財銀,與天下百姓共享恩澤。
所經之處,每一個良善百姓都知道了京城凌家二公子是位大善人,無不惦念著他的恩情。
雖說這些珠寶確實是凌承安的,但他已經將它們送給了靈夏,有善心幫村民的也是靈夏,而她卻告訴村民們這些珠寶是凌承安所贈……她用凌承安給她的物質的祝福為凌承安換來了百姓的感恩和永久的名聲,這些,比珠寶錢財都要寶貴得多。
那次燕靈夏走後,我也同四師父一起向著京城繼續趕路了,終於在九月二十四那一天到達了昌國京城萬昌城中。
期間我用一晚上的時間悟出了學習順風耳的竅門,終於掌握到了些許皮毛,所謂皮毛,就是可以聽到別人在我背後嚼的耳根子,當然前提是在我周圍五米以內。
對於我超凡的領悟能力,三師父頗為感動,終於決定再抽出一會兒功夫教教我那招千里眼,說不定奇蹟會在我身上發生,而我明明記得他之前同我從物理學和生物學的雙重角度做了分析,得出的結論是我並不適合學習千里眼。
罷了罷了,在神仙的世界講科學,本身就有些不科學嘛。
我們到達京城時剛好趕在九月二十四那一天,恰是凌公子生辰,萬昌城中氣氛甚為熱鬧,在三條主街上都排滿了人,我順著隊伍前行,才得知原來是凌家在施粥。
四師父端著漁盆站在我身旁,那排在隊伍前面的一個男子頗有些不滿地提醒道:“不許插隊哈。”
而後他身後一位婦人也小聲嘟噥道:“幾輩子沒吃飯了,拿那麼大一個碗來。”
我同四師父望著漁盆,都感覺十分尷尬,這絕世寶貝繼被當做洗腳盆後又被當成了討飯的碗,實在委屈呢,而我同四師父都是掌握著順風耳絕技的人,因而那婦人的低語我們聽著格外清晰。
我同四師父一起走去凌家大宅外,本欲大搖大擺進去送賀禮,卻被家丁當做要飯的給趕走了,我知曉萬昌城中百姓生活水平都很高,貧富差距也很大,但我這樣子,無論如何也不像是要飯的吧?
再望了一眼端著盆的四師父,我總算明白了為何會被人誤會了。
——四師父雙手將盆捧在胸前,面無表情,甚為端莊悲壯,這動作一直從昨天開始到現在。
我拖著四師父到了個無人的地方,又將剛回盆的六師父換了出來,而後我進入盆中,讓隱身後的六師父偷偷潛進了凌家。
我在凌家大院現了身,未走幾步便撞上了一個衣著華貴的老爺子,那老爺子將我和六師父打量了一邊,面色嚴肅地問我們:“你們二位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