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真心的面子上,她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司徒清下午又去忙他的工作,晚上回來時直接給白遲遲帶回了飯菜,說到做到,真不讓她去食堂了。
吃完飯,兩個人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只看一會兒,司徒清就把電視關了。
“你眼睛還不行,不要長時間看,閉上眼歇一會兒吧。”
“嗯。”
她閉上眼,靠到他肩膀上,拿起他的大手放在她肚子上,輕聲跟他說話。
“清,我最喜歡就是這樣的感覺。哪怕誰都不說話,我能靠著你也覺得很踏實。就像我看不見的時候,只要我聽到你的聲音,我就不怕了。”
“傻丫頭。”他輕輕摸了摸她肚子。
“我們一輩子都這樣,好不好?清,我們結婚吧。昨天我回家,已經跟我爸媽說了我們的事。他們雖然還嘴硬,我看得出他們還是希望我嫁給你的。”
司徒清沉默不語,白遲遲撐起身子看他。
“你到底是怎麼了?我記得我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你還跟我求婚來著,怎麼我眼睛好了,你卻不提了呢?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你不跟我結婚的理由啊。”
她審視著他的臉,他幾乎可以說是面無表情,這讓她忽然有些慌。
“遲遲,我們再過一段時間才來談這個問題,行不行?”司徒清想了很久的措辭,才以商量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
“等你眼睛完全好了再說。”
白遲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不想惡意的揣測他,可是他這句話,真的讓她覺得他是怕她眼睛好不了。
除此之外,他還能有什麼理由一拖再拖呢。
“你該不會,你該不會是怕我眼睛不能好吧?”
“不是,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還是你顧慮我的問題會遺傳給下一代?這種病傳給下一代的機率微乎其微。而且我是因為我父母雙方都有這樣的基因,才會發病。你眼睛完全沒問題,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問題的。”
司徒清皺了皺眉,沉聲說道:“難道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要是怕你有問題,我能在你看不見的時候跟你說結婚的事嗎?”
“那是什麼原因?你告訴我,我就不會亂猜了。你說啊!”
“沒什麼原因,我就是不想這麼快就……”
“還快?我們已經相愛六年,我們也錯過了六年。難道我們現在不應該爭取每一分每一秒的在一起嗎?我們重新遇見了,你說你還愛我,你還想求得我原諒。你拋棄過我,我都不計較了,不在乎了。我就想,我們不要再錯過,你卻跟我說,太快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嗎?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說快了。”
司徒清就像被人扎他的心一樣難受,他怎麼會不愛她呢?
他就是因為愛她,才這麼左右為難。
“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行嗎?我們還是……”
“我懂了,不討論就不討論。算我自作多情吧,我不應該這麼主動找你。我應該知道男人都是很奇怪的,他們追你,你什麼都是好的。要是你倒追,人家就會覺得你沒有魅力了。我……我走了。”她眼圈兒都紅了,說完,騰的一下站起身。
“這麼晚了,還往哪裡走?要走也要等明天,等遠來接你。”
“我為什麼要等他來接我?我跟你都沒有任何關係,我有什麼權利坐司徒遠的車?別攔著我,我現在就走。”她甩開他的手,跑進臥室。
她要把這套軍裝脫下來,穿上自己的裙子。
如果說上次她電話裡跟他提結婚,他是真的在忙,她信。
在操場上她跟他提結婚,他不回答,她以為是場合不對,她也不多想。
現在呢?就他們兩個人,他還在推三阻四。
他不想跟她結婚,說明什麼?
她白遲遲總不能賴著人家吧。
司徒清把雙手插進頭髮裡,使勁搓了幾下。
他該告訴她嗎?告訴她,不能結婚的原因,是他不能違背自己對遊雨澤的承諾。
讓她知道他是為了把眼角膜給她,才做了那個決定。她會怎麼樣?她會忘不了他。
在他做著痛苦的思想鬥爭時,白遲遲已經把軍裝脫下來。
司徒清砰的一下推開臥室的門,幾大步走到她身邊,緊緊地抱住她。
“別走,遲遲,別走,別生氣。”
“這算什麼?司徒清,你一邊說讓我別走,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