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溪扯扯嘴角:“張將軍咱兩一言不合,你就直說吧,請我來有何事?”
張澤清微微怔忡,令他原本冷峻的面龐柔和了許多。他看著君溪,正色道:“外間的傳言你不必放在心上,無論如何,我終是會娶你的。”
君溪眨眨眼睛,自她承爵以來,便著手清理府中徐鳴遠和蔡氏的勢力。京城嘛,哪家沒有幾個臥底?大戶人家的僕役也都是盤根交錯,關係複雜。她的鐵血手腕再加上蔡氏有心造謠,外面已經把她傳成了在外殺人不眨眼,在內殺人不見血的女魔頭。
能止小兒夜啼的惡鬼說的就是她!
“只是生剮活人眼珠和一刀捅這些確實殘忍,你做了將軍夫人以後……”
“等等……張將軍難道你上陣殺敵的時候還會想殺人太過殘忍嗎?”君溪打斷了張澤清的話。
“自然不會,他們是敵人!”
“你也知道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難不成人家要取我性命,我還要伸著脖子等他來殺!”君溪一臉‘我有病,才會這樣做’的表情:“還有,我們已經退婚了,你何故還要同我說這些!”
張澤清冷眼:“我不娶你,誰還敢娶你!”
君溪心裡覺得好笑:“張將軍,如玉怎麼辦?”
張澤清淡然答:“做妾!”
君溪目光深深地盯著張澤清,很想知道若是徐如玉千嬌百媚的往他跟前一站,他還會這麼理智麼?
☆、第八章
腦袋裡剛閃過這樣的想法,就聽見有人笑道:“兩位好興致,夜幕都壓了下來,您二人還在門口說笑!”
“……誰?”
君溪和張澤清朝身後望去,只見兩位華服衣衫的年輕公子騎在馬上。為首的那人身著鴉青色暗紋番西花的刻絲袍子,面容清俊、丰神如玉,嘴角掛著一抹笑,赫然是長安候宋宜。
君溪這才發覺自己和張澤清就這樣劍拔弩張地堵在門口,宋宜面上含笑,目光在兩人身上悠悠流連過去。他身旁的年輕男子已經按耐不住開口:“表叔,咱們快進去吧。張澤清從邊關帶回了一個舞女,那胡旋舞跳可是一絕!”
張澤清正了臉色,上前朝兩人行了個禮:“見過趙王、長安候!”
君溪聞言,這才拿目光打量了一下趙王李括。他年約十七八歲,生的劍眉星目、隆鼻紅唇,天然帶著一股皇家子弟的孤高自傲感。
見君溪盯著自己,他揚了下眉,毫不客氣地道:“沈君溪見著本王你很意外?聽說你最近鬧得風生水起,連小孩子聽到你的名字都嚇的不敢哭了。”
“趙小二你這是嫉妒,嫉妒我在京城逍遙快活。”李括一出口就和記憶中的形象對上號了,君溪自然也不客氣的反駁。
“呸!本往才不嫉妒,不就是和太后禮佛吃齋麼,本王又不是沒吃過。”
“好了、好了,你沒嫉妒,你沒嫉妒。”君溪見他小孩心性,連忙柔聲道:“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我也想看看將軍府舞姬跳的胡旋舞!”
“哼!”李括見她服軟,也不好意思再和一女子較真兒。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下馬走到君溪跟前小聲道:“那個,君溪後面還有個人”
“誰?”君溪眨眨眼。
李括偏頭哼哼:“徐如玉!”
君溪睜圓了眼睛,忽然噗嗤一笑。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穩住笑:“她怎麼和你們一起。“餘光撇到一旁,宋宜正和張澤清說著話,長身玉立,一舉一動皆如畫。
宋宜微偏頭,目光直直看了過來。君溪移開目光,頗有些不好意思。但轉念一想,美人賞心悅目怕甚?索性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回望過去。
宋宜雙目含笑,越發風度翩翩。
‘人前人後完全是精分的節奏啊’,想起那晚他夜探閨房的表現,君溪不免在心中腹誹道。
“別看了,再看你也是飛蛾撲火。”李括在一旁涼涼道:“表叔乃京中閨秀夢中情人之首,你惡名滿身註定是沒有好結果的。”
君溪翻了個白眼:“在你們眼中我是臭豆腐,但在有些人眼中我依舊是明珠!”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煩躁。
遠遠地就看見一輛青蓬黑楠木地馬車緩緩向這邊駛來,片刻之後就停在了眾人面前。車伕勒馬停車,一隻纖纖素手撩開車簾,露出一張柔美婉約的臉龐來。
徐如玉目光含怯,對兩人點了點頭,直接落在不遠處和宋宜說話的張澤清身上:“澤清哥哥。”
君溪和張澤清俱是一抖,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