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麗妃姐姐分憂,是咱們的榮幸,太皇太后和麗妃姐姐只管放心,我們一定會幫著姐姐好生出謀劃策,一定把這新年大典辦得熱熱鬧鬧的。”
佟嬪這話一出口,在座的幾人都同時皺起了眉頭。明月抱住了孝莊的胳膊,扭股糖兒似的只管跟她撒嬌:“太皇太后是最知道臣妾的,臣妾可是最怕這些繁瑣的規矩事務了,好好兒的事,只要臣妾一插手,保管弄得一團糟,沒得給麗妃姐姐幫倒忙兒,如今有佟嬪妹妹給姐姐打下手兒就夠了,老祖宗就饒了臣妾吧,要不,臣妾就替您抄佛經吧,就當是臣妾替姐妹們給老祖宗的孝心。”
她一臉沾了大便宜的小模樣兒,逗得孝莊孝惠忍俊不禁,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那個佟氏一聽有機會抓著後宮大權,那兩隻眼睛都驚喜放光了,偏這丫頭避之唯恐不及,寧願去抄佛經也不願插手這些宮務,她們果然沒有看錯人。
只是,孝惠心中卻還微微有些不悅,不只是為了佟嬪的急於抓權,還有她聽到明月這席話時的反應——她竟喜笑顏開,連連點頭,似乎頗為贊同呢!
這權力,明月可以推辭,可以不要,她抄經孝順她們的話,她們也是很欣喜的,可是這不代表佟嬪可以露出這樣的表情。
明月可是說了,她這樣做是替她們盡孝,可佟嬪卻不能這樣欣欣然點頭贊同。哦,莫非在她的心裡,這盡孝也是可以代替的?人家宜妃就得在燈下熬夜抄經,她就那麼理所當然的去跟麗妃攬權?
孝惠的心思,孝莊也有同感。她看了一旁坐著的麗妃一眼,不得不說,麗妃這次的表現還是很讓她滿意的,畢竟不是誰都能這麼大方的把手中的權力拿出來,跟一向不和的人分享,單隻這份兒胸襟氣魄,孝莊就願意忽略她背後暗藏的心機算計。
還有明月,她眯著眼睛拍拍明月緊緊摟著她胳膊的手,“你這個孩子,就別謙虛了,前兒婉嘉進宮的時候兒還跟哀家說,自打你進了宮,她在府裡打理那些雜事吃力得很,別提有多懷念當初你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日子了。”
“可不是,聽她說,以前在盛京的時候兒,也是你負責打理府中的事務,如今又何必謙虛呢!”孝惠也在一旁笑眯眯接上了口,這個宜妃又漂亮又爽利,有管家理事的本事卻能面對權力不動心,叫人想不喜歡都難呢。
孝莊和孝惠話音一落,麗妃和佟嬪看向明月的目光立時有些飄忽。不過,麗妃還好,畢竟權力原本就攥在她的手心兒裡,如今她既然敢大方的拿出來,她就有本事叫她們看得見摸不著,畢竟那些管事的都是她的人,雖然之前被太皇太后打殺了一批,可這宮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想往上爬的奴才,如今她早就把個內務府打造得鐵桶一般,她們想攬權?做夢!
麗妃穩坐釣魚臺,自是巍然不動。只是佟嬪卻是個心思淺顯的,如今一見孝莊和孝惠沒口子誇明月,心裡立時有些不痛快。不過,她這些日子在慈寧宮裡請安行走,倒也不是一點兒長進沒有,如今麗妃已經把權力交出來了,宜妃到底接不接卻還在兩可,就算她想插手,大不了大家各憑本事,她就不信,憑著姑姑當年留下的勢力人脈,她還鬥不過一個沒有根基的嬪妃!
明月越是推辭,孝莊和孝惠越是不肯答應,到底是拗不過她們兩個的聯手施壓,捏著衣角兒可憐巴巴地點了頭。那副委屈至極的小模樣兒,又讓兩個老太太笑了半晌。
“這才對呢,大家都是宮中主位,這新年大典,本就該咱們一起操辦,一來顯得咱們姐妹親密,後宮祥和,二來嘛,姐姐難道還會忘了妹妹拔刀相助的情分不成!”麗妃笑著上前打趣她一句,如今她的目的已達到,自是不願再在這裡耽擱,“如今既然兩位妹妹都沒有異議,那咱們也別在這裡煩老祖宗了,今兒外頭下的好大的雪,兩位妹妹都請移步到姐姐的鐘粹宮,我一早就吩咐下奴才,燉了剛剛進上來的野雞和鹿肉,咱們一邊兒吃酒賞雪,一邊兒商量正事才好。”
“好你個沒良心的小蹄子,宮裡有好吃的竟敢躲起來偷吃,虧哀家還替你說了這半天的好話兒,如今有了好東西,竟就過河拆橋,把哀家撇到一邊兒了,早知這樣兒,剛才就不逼月兒幫你了,讓你自己忙去,還吃酒賞雪呢,幹活兒去吧!”孝莊虎起臉來假意生氣道。
麗妃趕忙上前,又是行禮賠罪,又是打趣兒說笑,好半天才把她哄了回來:“老祖宗這可是冤枉臣妾了,就是借臣妾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關起門來偷吃啊。”
見眾人都瞧著她,她故意賣個關子,直到孝惠忍不住出聲兒催促,這才狡黠一笑:“臣妾是跟兩位妹妹敞開大門兒,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