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跟自個兒的長子長女在一塊兒,尤其是大公主,養在宮中多年,常寧偶爾提起也是掛念得很呢。
“娘娘說得極是,恭親王福晉年輕,所謂不養兒不知父母心,想來也不耐煩照顧孩子,就單獨坐著好了,可別讓小孩子吵著福晉,弄髒了福晉的衣裳。”裕親王福晉心裡也有些不滿,大過年的,這恭親王福晉那麼說,豈不是要逼著孩子們自個兒坐去?雖然她的女兒比著大公主還大了半歲,可誰不想把孩子帶在身邊熱熱鬧鬧的過個節,恭親王福晉的話,算是戳了她的心窩子了。
眾人暗暗想要發笑,可礙著博爾濟吉特氏和太皇太后的關係,都憋著不敢笑出來。只是別人還沒怎樣,永綬和蓉兒卻都面露欣喜,永綬雖然在宮外,但一年到頭能跟常寧親近些的日子也是有限,又因著額孃的原因,更不受博爾濟吉特氏待見,在府中的日子更加難過,這要是能跟阿瑪同席,看一會府裡那起子小人哪個還敢小瞧他,欺負他!
“二嫂這話可就錯了——”
“好啦,大過年的,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永綬,保清,來,到曾祖母這兒來,明月既然喜歡蓉兒那丫頭,就讓她隨著你坐好了,這過年最重要的就是熱鬧高興,往年人多,處處都要講規矩,那也是沒法子,好容易今年沒有外人在了,你們這是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嗎!”
孝莊一發話,先別說爭執的雙方怎樣,單是有孩子的女人就暗自鬆了口氣。裕親王福晉出身跟博爾濟吉特氏沒法兒比,雖然孝莊敲打的是雙方,但好歹沒強制要求她的孩子回到自個兒的位子上去,她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至於後宮那些女人就更不用說了,裕親王福晉好歹在自己府裡當家作主,想什麼時候兒見孩子就什麼時候兒見孩子,她們可是一年到頭,就這個時候能光明正大地將孩子摟在懷裡,要是被那個恭親王福晉給攪了,那她們的冤屈跟誰訴去啊。
一想到博爾濟吉特氏方才一口一個規矩,雖說是針對的大公主,可要真讓她如了願,說不得她們也得跟著遭殃,因為以皇上的心性,是絕對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單單冷落大公主的,哪怕只是為了一碗水端平,他也會要求所有孩子都回到他們自己的位子上去,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她們這些無權無勢沒靠山的。
有孩子的女人們抱著孩子謝了恩,心滿意足地喂孩子去了,可畢竟是不常做這樣的活計,看得旁邊兒一眾嬤嬤心驚膽戰不已。
康熙看看地上跪著的老婆子,心裡也頗為不喜她大好的日子出來煞風景,只是畢竟是新年新禧的好日子,他又向來講究孝道,對這些乳母保姆也向來尊重,略一沉吟道:“你們照應皇子公主,這一年也是辛苦了,就把孩子們的席面賞給你們吧,也別在這兒杵著了,都下去入席吧。”
雖然沒能坐到阿瑪身邊兒,但能跟著明月,大公主也是高興得很。明月待她向來親切,今日又塞給她一個大紅包,讓她高興得喜笑顏開。
那拉氏大為得意,兒子保清和恭親王家的永綬坐到了太皇太后身邊兒,這可是天大的體面啊,就連皇后留下的小阿哥都沒這個福氣呢。
“那拉姐姐,你這手腕兒上的翡翠珠串兒真好看,以前沒看你戴過呢。”
她得意一笑,舉起手腕兒細細端詳:“這個啊,是前幾日家裡給送來的,原本是一整套的上好翡翠,都是從一塊兒上頭分出來的,水汪汪一絲兒雜質都沒有,我原說自個兒不配戴這麼好的東西,就都拿去孝敬了太皇太后,偏老祖宗心疼我,又把這個手串兒賞了回來,我原還不捨得戴的,可想想,到底是老祖宗的恩寵,若不戴,倒是不恭了。”
她斜眼看看臉色驟變的赫舍裡貴人,得意的笑容還未綻開,便被佟嬪一聲冷哼堵了回去:“本宮還當是皇上賞的呢,鬧了半天,原來是孃家的供奉啊。誰宮裡還沒幾件孃家給的私房寶貝呢,拿出來顯擺什麼?老祖宗要是真心疼你,就該再賞你套好的,拿出去一套換回來一件,這也值得炫耀?”
那拉氏臉色一僵,想反駁,可到底沒那個底氣。赫舍裡貴人臉色蒼白,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連懷裡的小阿哥張著小手“啊,啊”地要桌上的果子都沒反應。憑著那拉氏孃家那副破落戶兒的模樣,絕對拿不出這麼好的寶貝,那這些就只有一個可能,納蘭明珠選擇支援她了。
那拉氏雖生育了保清,可前頭夭折的皇子實在是太多了,誰也不敢保證那拉氏這個孩子就一定能夠養大。明珠之前一直未明確表示過支援她,畢竟那拉氏是大族,如今宮裡就還有個納喇氏也跟他們同出一脈,若保清也養不大,那他的投資就毫無價值,畢竟那拉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