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孝子,我還留著他幹什麼,不如打死他”韓旖萍心裡也很痛,一邊狠狠地打,一邊狠狠地流淚。“說你會和她斷絕關係”
“我不會和她斷絕關係”上官肆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僅憑著最後的意志力支撐著,但他仍堅持道:“我會保護她”
“你”韓旖萍的手高高揚起,卻再也打不下去,棍子從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令人絕望的聲響。她踉蹌著退後了幾步,絕望而冰涼地笑起來。
“好,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父親”
還沒走到房間門口,上官肆就重重摔倒在地上。用力、用力,他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腳步虛浮地走回了房間,伏在床頭,困難地喘息著。
他從床底掏出一個藥箱,手卻顫抖得厲害,藥瓶摔碎在地上,藥粉撒了一地。他絕望地坐在那裡,仰頭大口喘息。
許桃兒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一定還在苦惱,他是誰吧那個白痴,一旦遇到問題,就一定要想個清楚,卻怯懦地不敢問。
如果她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會怎樣選擇呢會不會離開他
如果她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裡,該有多好,她會永遠幸福、快樂,而他,也不必有那麼多苦惱和擔憂。
可是,如果沒有遇到她,他永遠不會知道,生命中還有那麼多是他沒有經歷過的。
路邊攤、水蜜桃飲料、卡農、日出看似平凡,卻很精彩。就像她一樣,第一眼看到她,會覺得她只是只不起眼的小麻雀。但是相處下來,才會發現她有那麼豐富的內容,就像寶藏一樣,吸引他不斷探究,讓他越陷越深,越陷越深,卻永遠都發掘不完。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帶給他那麼多,快樂、幸福、意外、憤怒、醋意、佔有慾遇上她,他經歷了前二十七年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那些東西,即便用他的生命去換,他也願意。
他就像一個在黑暗中孤獨已久的人,遇到了陽光,就會奮力想要去抓住。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現在,他只想要好好保護她,也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許桃兒許桃兒等我”
就這樣,許桃兒一個人在小屋裡住了五天。期間,除了上官肆偶爾會給她送些食物來,她都是一個人。這天,她實在閒得無聊,便想把浴室的地磚全部擦一遍。
擦了一個角落,許桃兒旋開洗滌劑的蓋子,正想往抹布上倒一些。蓋子突然從她手裡滑落,滾阿滾,一直滾到一塊牆磚下。
她蹲下身正要將蓋子撿起,卻發現蓋子撞到的那塊地磚有些鬆動。她猶豫了一下,移開地磚,探頭望去,裡面是中空的,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盒子。
“奇怪,裡面會是什麼呢”許桃兒搖了幾下,懷著一種探寶的心情將盒蓋一點點離開。闖入她視線的,是一隻精緻的白色面具。
這面具好熟悉難道是
“冷冥”許桃兒驚叫道。這是冷冥的面具,她不會記錯,可是,他的面具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就是上官肆
她記得他的臉部線條和身材都和上官肆很相似,那時候她就覺得她在哪看過他。
可是,上官肆的眼睛是黑色的,冷冥的眼睛是藍色,怎麼會是同一人
許桃兒又在盒子翻了一下,這才發現裡面有夾層,夾層裡裝著一個黑色小盒,她開啟一看,是一對淺藍色的隱形眼鏡。
面具、淺藍色隱形眼鏡,這證明一切不是巧合,上官肆真的是冷冥許多事實在許桃兒腦中閃過,讓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這麼說,上官肆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她救了他。他沒有說,是想故意隱瞞這個事實嗎爺爺和上官夜呢他們知道他還有這個身份嗎
許桃兒腦子裡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混亂得要命。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你在幹什麼”
許桃兒嚇得手一抖,盒子滑落到地上。她脖頸僵硬地轉過頭去,上官肆站在門邊,看著地上的面具和眼鏡,眼眸裡的暖意被寒徹人心的冰冷取代。
他大步走了過來,將面具和眼鏡裝回盒子裡,塞回去磚後。
當他看到許桃兒眼中的驚異和懼意時,心底掠過一抹沉痛。他想要上前抱住她,腳步去怎麼也移不開。
果然,她還是知道了
黃昏很快降臨,廳裡很安靜,只有一盞吊燈散發著淡黃色光芒。微風拂過窗簾,竟讓人覺得寒冷。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涼了,上官肆和許桃兒就那麼相對坐著,誰都沒有開口。
過了很久,許桃兒眼裡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