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夕照。
金燦而炙熱的光芒,都快把長安城蒸化了。
但見蒸汽隨風妖嬈的行宮下方的街道上,出現十幾個散發出白氣蒸騰的冰雕人,一字排開在街道上冒泡,不,冒白氣。
十幾道白氣煙柱,隨風繚繞到空氣中,與熾熱的蒸汽相斥出吱吱伴奏音,分外的奇異。
這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一刻,吸引了有心人的好奇,傳揚開去,湊來一個,一批,一片人潮,看熱鬧?
王浪軍坐在行宮頂端向外延伸三米餘的橫杆上,居高臨下看戲之餘,持杯獨飲。
無形中震懾了人心,使得街道上的人不敢喧譁。
唯有一些弱不可聞的議論聲。
“快看,那個讓老女人,小媳婦與懷春少女茶飯不思的男人又回來了!”
“該說的,我家的老孃們又該犯病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切,一幫精蟲貨,腦子裡全是女人那點事,汙穢!”
“就是,還是我們哥幾個高雅!”
“滾,同袖之癖,噁心!”
“唉,真是世風日下,日子好了,這人心也野了,盡野到放縱不羈,敗壞風氣,不堪入目的境地,這是誰的錯?”
“還別說,真是這樣啊!”
“飽暖思**,貌似是哪個男人給的溫飽,那可是天下大豐收,拯救世人的大溫暖啊!”
“嗯,一季麥收,家家不缺糧,這日子不愁了!”
“屁,什麼不愁啊?
沒見這一個個的看冰人冒白氣都覺著不過癮,想歪事,壞事,充實心靈嗎?”
街道上的人小聲議論,說什麼的都有。
聲音雖輕,但王浪軍的聽力何其恐怖,若是有心監聽,整個長安城內的動靜沒跑了。
這倒讓王浪軍聽到不少訊息。
越聽心裡越煩。
正應了那句話:好人難做。
這都救濟了整個李唐天下的人,最終卻變成渡人變性,走向極端的罪孽?
攤上這種事,輪誰也接受不了。
王浪軍心裡有氣,眼見幾十個冰雕人身上的冰塊快化了,不耐煩的說道:“你們這是何必呢?
求著我冰雕你們,不同意吧,你們面子掛不住。
於是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了你們一把。
可是你們也知道這會讓人誤會的,整得我像壞人,大惡人似的。
這就不好辦了!
名譽損失,你們給我算算賠償費要多少?”
“咔嚓,嘩啦啦”
說著話的工夫,群臣身上的冰塊紛紛墜落下來。
濺落在腳下化冰成流水當中,掀起一陣陣水花,於斜陽下隨風蕩起一片片白氣。
“啊,好爽啊!”
“嘶嘶,這感覺賊棒了!”
“要不,再來一次唄?”
群臣哆嗦著在街上跳搖擺舞,站都站不穩了。
畢竟群臣變成冰雕人,站了一個時辰,無論是冰塊帶來的寒冷,還是群臣養尊處優的肉體站不了這麼久,都讓群臣出洋相了。
不過群臣人人嘴硬,硬撐著自嗨。
一個比一個狠。
說到最後還想再玩一次冰雕人?
話說這是為啥呢?
難道群臣的智商集體下降,變成弱智流了?
其實不然。
做冰雕人雖然可以解熱改涼,但是沒人不知道這是活受罪。
可是群臣認了。
其實是想以這種方式懲罰自己,讓王浪軍原諒大家,從而有談判合作的意向與機會。
否則王浪軍壓根不理人,群臣沒辦法玩下去了。
可是群臣豁出去了,送給王浪軍懲罰,變冰雕人,沒成想王浪軍把他們冰雕到大街上丟人現眼。
玩大了!
還得忍,認了!
繞是如此,王浪軍還不滿意,要損失費,咋整?
賠錢?
你以為錢是大水打來的麼?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把我冰凍死得了。
反正丟人丟到家了,還不如死了乾脆!
諸如此類的動機,整合了群臣面上,眼神裡流露出的心跡,王浪軍洞察入微,明白了。
這群人太賤。
壓根就是一群老無賴。
人人吝嗇,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