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風雪相伴,人不寧。
福林山基地一帶為最,人人頂著風雪枕戈待旦的備戰,惶惶不安。
靠近福林山東十里的小山頭上,松林風雪地裡,各門各派的老祖圍坐其間,於童子門人打著風燈侍奉在側,蕩起一陣陣風雪席捲過來而令風燈明滅不定的詭異氛圍中,蕩起一股屏開風雪的旋流。
當蕭乾頂著一身雪花闖入其中,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氛圍。
蕭乾閃入其間,木然的尋到琅琊閣老祖,向老祖單膝跪地行禮說道:“啟稟老祖宗,王浪軍不聽弟子的勸告,公然挑釁羞辱弟子,且備戰正緊,不知他意欲何為?”
“哼,好大的膽子!”
“不識抬舉,他還敢與我等為敵不成?”
“這可說不好,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又仗著那份隱秘保身,認為我等不敢把他怎麼樣,實為可恨啊!”
“混賬,難道有人向王浪軍出賣那份隱秘,才讓王浪軍有恃無恐?”
“這可說不好。
不過我等可不能相互質疑,影響大計。
至於向王浪軍出賣隱秘的人,極有可能是邪道修士所為,我等不得不防他們的挑撥離間之計啊!”
“嗯,這可能性很大。
如此一來,我等就不能把王浪軍怎麼樣,如何是好啊?”
“各位,貧道認為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王浪軍有恃無恐,集結軍民前來救援福林山基地,視我等於無物,該當如何應對啊?”
“這倒是個問題。
畢竟我等坐視門人與朝廷的人,伺機掠奪王浪軍的財物,本想嫁禍邪道修士所為,壓迫王浪軍屈服。
可是王浪軍心知肚明,非但不屈服,而且自掃門前雪,於我等威信掃地,何以面對世人啊!”
“不,老道認為王浪軍在虛張聲勢。
他妄想以這種備戰的氣勢,刺激邪道修士亂陣腳,且讓我等名門大派為其所用,不戰而屈人之兵,解福林山基地之危……”
“豈有此理,他是痴心妄想!”
“不不不,他是守著那份隱秘坐大,逼迫我等為其效力解憂,否則就讓我等名門大派的顏面掃地,且與天書傳承及靈氣泉眼無緣啊!”
“什麼,他敢!”
“哎,他有什麼不敢的?
須知我等把他逼急了,他與邪道修士合作算計我等名門大派,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
“你是說王浪軍在挑撥我等名門大派與邪道修士死磕,便於他尋求理想的合作伙伴?
這也太歹毒了吧?”
“好一個獨善其身,坐收漁人之利的手段,他王浪軍還成精了?”
各門各派的老祖分向剖析王浪軍的動機,頓時亂了心境,慌神了。
要知道,這種分析結果若是真的,王浪軍也太可怕了。
典型的漁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派頭。
關鍵是名門正派與邪道修士群體不得不被王浪軍牽著鼻子走,入局廝殺博弈,便宜王浪軍一人。
不然呢?
誰敢獨善其身,脫離出來做漁人啊?
敢做漁人,就會被天下正邪修士針對。
正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
至此靈氣復甦,修道大興,天下動盪的時代,凡俗中人都躲不開這場風波,跟別說是修道中人了。
除非閉門苦修,隱入秘境無人知曉,與世隔絕或可獨善其身。
否則誰也躲不開這場動亂的波及。
試想一下,凡人都奢望獲得天書傳承,鯉魚躍龍門,一朝得道雞犬升天,做夢都想的美事。
何況是修道中人的覬覦之心呢?
哪有人不對天書傳承動心的?
在這種大勢所趨下,誰懷有漁人得利,躲在一旁伺機謀利之心,就會成為眾矢之地。
這就好比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道理。
不是同路人就是敵人。
不是敵人一黨的人,那就是敵我雙方人要抹除的漁人,一種隱患,抹殺的物件。
因此,格局已定,沒有誰敢貿然退出大潮,獨善其身了。
可見王浪軍算計的犀利,都把正邪兩道算計入局,彼此針鋒相對,便於王浪軍做漁人,太可怕了。
誰說王浪軍損失慘重,做縮頭烏龜了?
騙子,幌子,那全是王浪軍的障眼法……
各門各派的老祖越想越氣,散發出駭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