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暗藍,繁星眨眼。
彎月銀撒,和風送入夜,涼絲絲的怡人。
然而,無量東麗宮處燈火通明,驅散了銀輝和風帶來的涼爽,一片熱情似火。
“那誰,小心點,別碰壞了造紙裝置。”
袁天罡站在東麗宮地下室門口,揮舞著手中雪白的紙張,喝令抬著造紙裝置的俘虜兵,急出一頭熱汗。
“啊,是,我會小心的……”
打頭的穆文嚇了一跳,身子一歪差點把肩上的圓木抬槓給滑下肩頭,待穩住抬槓後氣喘吁吁的說道。
他嘴上說得熱情而謹慎,心裡卻泛起驚濤駭浪。
這就是無量宮?
還是無量宮的一角,但宮羽樓角在琉璃燈下金燦燦的,映襯出栩栩如生的雕樑畫柱,太奢華了。
而雕樑畫柱的樓閣一眼都望不盡?
在那琉璃燈的餘暉盡頭,顯露出燦燦反光,勾勒出宮羽的模型。
乍一看去,就像是霧裡看花。
亦或是凡人遙望仙宮。
只見其恢宏而仙幻的輪廓,餘下的一切都被燦燦仙光閃耀在凡人的視感之外,看不清了?
這給自己的質感就是一座仙宮。
其中隱藏著驚天秘密……
“看什麼看?還不快抬走,別當道。”
袁天罡一聲呵斥打斷了他的思路,他雙目閃爍,不甘的收回視線,答應一聲,與石壯和抬起造紙裝置就走。
而跟隨他們一起搬運裝置的俘虜兵,不下一百人。
再加上打燈籠照明的俘虜兵,在無量山上形成兩溜航燈,三路人影,由上到下,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哪怕是這種不少於五百俘虜兵的組合風景,寂寞在夜風中,沒有一人言語,但帶來的震撼無與倫比。
這拋開數萬俘虜兵遙看這道風景線的震撼性,單論這規模,已驚動了處在無量宮外圍的密探,分相奔走忙碌起來。
而身為主事者,袁天罡也陷入震撼之中,待俘虜兵全部離開東麗宮之後,幽怨的看著狄小姐走下樓梯說道:“狄小姐,你就這麼按照公子的意思辦?”
“浪軍交給我七個錦囊,搬運造紙裝置是第一個錦囊。
而浪軍臨走時叮囑我,環環相扣,你說我該怎麼辦?”
狄韻無奈的搖頭說道,邊說便示意香荷給管家送上茶點。
香荷單手拖著一盤仙桃,另一隻手提著茶壺,邁開蓮步走近管家說道:“管家的火氣大,喝杯茶消消火吧!”
“呃,我哪有閒工夫喝茶啊?”
這丫頭渾身是刺,惹不起躲得起,袁天罡說著話向外走去,心裡一個勁的嘀咕,唯女子難養也……
待他跟隨搬運裝置的俘虜兵消失在山頂一線,香荷嗲怨的衝小姐說道:“小姐,您自己承受了多少還不清楚啊?
為什麼還要跟他客氣……”
“香荷,你怎麼說話的?
平時不知輕重也就算了,但關乎浪軍定下的大事,你瞎摻和什麼?”
狄韻溫怒的點指著她的額頭告誡,心裡發苦,浪軍把無量宮交給韻兒打理,韻兒豈有怠慢敷衍之理?
一力扛起無量宮的興盛大業,她有苦說不出。
再說這也是她為浪軍做事,心甘情願。
怨言不存在有,唯有苦在心裡發愁,下一刻該面對什麼樣的風暴?
對此,香荷不理解,只覺得小姐擔起無量宮的一切,受不了的……
“小姐啊,你苦了自己也辦不了公子交給你的任務,為什麼……”
“夠了,你還敢多嘴?
難道你把浪軍說的話全忘了麼?
浪軍曾說,女子為何不如男?那是因為根深蒂固的男子觀念,斬斷了女子獨當一面的路,而古往今來的女子走到如今,似乎已經沉淪在男子觀念中,認命了!
這種訛病,由來已久,誰能改變這種局面?
浪軍是這麼說的,你就全當一說麼?”
狄韻溫怒而淚目的呵斥香荷,這丫頭太自我為中心了。
守著自己那點資本,貪圖浪軍在多給點資本,鞏固權益,享受女人該有的生活?
這是封建觀念。
既不能升值,又不能超越自己,追求理想的未來!
浪軍是這麼說的,自己知道浪軍的意思,做新時代的女性,就要有追求。
這要從心神上樹立觀念,凝聚意志,才有機會追求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