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普照在龍首原的中部獵場上。
李世民端坐在龍鑾別駕車上,俯瞰東方朝陽下的旌旗破霧,煙塵翻浪的景象說道:“小喜子,宣各位大臣覲見。”
小喜子恭領聖意宣來文武大臣參拜皇上,禮畢後文武大臣分站在龍鑾車前方左右的道路上。
皇上龍顏震怒,魏徵環視站在道路兩旁的文武大臣默然不語的裝孫子,出班跪奏:“啟稟皇上,如此勞民傷財的搜尋王浪軍,傳出去有損皇威。
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魏丞相此言差矣,皇上金口玉言不可更改。
何況皇上乃九五之尊,掌管整個天下,又豈能容忍眼皮子底下的傳承洞府落入他人之手?
這是那小崽子帶給皇上的壓力,皇上下旨抓捕那小崽子理所當然。
而我們為皇上分憂才是做臣子應盡的本分,魏丞相不思報效皇上的濃恩、想辦法捉拿那個小崽子,也請慎言才是。”
長孫無忌瞅見皇上氣得發抖,出班跪奏,臨了側頭瞪著魏腸子。
魏徵側頭與他怒目相向,遂轉向皇上說道:“皇上明鑑,單憑李山一面之詞就把王浪軍定為叛逆者,過於武斷…”
“李山何在?你告訴魏丞相,什麼是武斷?”
這老東西到現在還再幫那庶子說話?李世民怒而指向站在右前方三丈外的李山,憤怒的說道。
李山遍體一顫,抬手捂住了肩頭上的傷痛,出班跪奏:“皇上明鑑,臣當日護送王浪軍前往無量山的途中遭遇埋伏。
對方三百多人,他們事先暗藏在山道兩側的樹林中,伺機以羽箭齊發射殺了隨行的侍衛。
臣當時身中一箭栽倒於馬下,親眼看見王浪軍與那些黑衣人棄車逃入深林。
直到他們消失在樹林裡,臣才緩過勁來,帶著傷痛尋求吳將軍援手,讓吳將軍帶兵去追擊王浪軍。
如今,吳將軍正在追擊王浪軍,這是臣所知的情況,請皇上聖裁。”
“魏愛卿,你都聽見了,還有何話說?”
李世民怒而站起身來,轉向魏徵一張嚴肅的老臉,威逼著他說道。
魏徵沉思片刻也想不出李山奏報王浪軍與黑衣人合作的漏洞,不禁搖頭奏報:“啟奏皇上,劇臣所知,王浪軍素有睚眥必報的個性。
但凡得罪他與親近他的人的仇家,都被他想方設法的摁上了死罪。
不管這些人死了沒有,都可以證明王浪軍重情重義,仗義拔刀不外如是。
既如此,他為什麼拋棄深愛他的狄小姐,以及一家人的安危於不顧,獨自偷生,與狼共舞?”
“大膽魏徵,你是在指責朕嗎?”
這個老東西當眾指責朕釋放了那些證人,李世民滿面發燥,繞袖怒指著魏徵呵斥,他存心讓朕難看?
惱羞成怒也不成,魏徵抱拳站起身來,正視著皇上盛怒的龍顏說道:“臣惶恐,斗膽問一句。
狄家的狄文,狄溥,阿亮,阿福等涉案人員現在何處?”
“混賬,你是在審判朕嗎?來人,把他拿下…”
反了,李世民氣得滿面潮紅,怒瞪雙目,逼視著魏徵被侍衛壓了下去,憤憤不平的轉向長孫無忌使了個眼色。
“獨斷專行,知法犯法,自甘墮落…”
魏腸子還不死心?長孫無忌瞥眼見魏腸子昂首挺胸的被侍衛壓著走,順著文武大臣跪在兩旁的夾道中心往外走,遂轉向皇上跪奏:“皇上息怒。
魏丞相過於耿直,向來寧折不彎。
他沒有領會皇上故意放出依法處決狄文、狄溥等一干人犯的訊息,迷惑惡勢力中人的視線,實施暗度陳倉之計。
以便大內密探暗中審訊狄文等人,從他們的嘴裡收集關於傳承洞府的資訊,現已得知內情。
如今,只差老匠頭與王浪軍二人掌握傳承洞府的資訊。
但王浪軍與老匠頭似乎都是惡勢力中人,他們對傳承洞府勢在必得。
而且他們對大唐江山懷有謀逆之心。
為了防範他們謀逆皇權,皇上智珠在握,提前調換了狄文狄溥等人實屬先見之明。
但皇上聖裁的這件事魏丞相一無所知,請皇上赦免魏丞相之罪?”
“哼,魏徵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讓他跟在大軍後面跑步,見證朕的…”
放了他他還會死諫,誠心氣朕,李世民擺手否決,坐回到龍鑾車上說道。
“報”
侍衛手託軍情摺子小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