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說,“不說他了,嚐嚐我的手藝。”
何連成手藝不錯,牛排煎得鮮嫩多汗,火候正好。他在用餐時不停地倒酒,一頓牛排喝光了一瓶紅酒。我放下餐具,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說“喝多了,臉好燙。”
“鄭重……的說一件事。”他的臉也有點紅,像是酒喝多的樣子。
“別這樣,我覺得有點緊張。”我撩了一下滑落到額角的頭髮說。
“再喝一杯你就不緊張了。”他用白色的餐巾託著醒酒器,又重新約我倒上酒。
我端起來抿了一口。
“為了慶祝你第一次和老爺子交手全勝,這一杯要喝完。”他的笑讓我無法抗拒,舉杯與他碰了一下喝盡。
杯底叮噹一聲,一枚熠熠生輝的鑽戒出現在在眼前。我用手撿出來舉到面前,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驚喜。在電視裡看到這樣的劇情,我會評價一句:惡俗!那是因為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那種滿心的歡喜簡直要飛出來。
“你願意不願意和我正式交往,做我的女朋友?”他眼睛裡都是企盼地問。
“我……”我拿著那枚戒指猶豫了。喜歡鑽戒不錯,但是鑽戒代表的含義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有這樣的男人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說不動心是假話。但我不是涉世未深的的小姑娘。我知道有的事憑努力能做到,有些事無論如何努力也做不到。
“我想我們做朋友沒問題,要做戀人的話,之間的差距太大。”我有些殘忍地把戒指遞了回去。
我眼看著他眼睛裡的火苗一點一點暗了下去,他沒去接那枚戒指,而是直視我的眼睛問:“你是第一個拒絕我老爸開出來的條件,把真實情況告訴我的女人。第一個我為會旁人的喜怒哀樂而牽動的的女人……我第一次幫別人帶孩子,第一次被別人的孩子叫爸爸,第一次對一個人扯心掛肺,第一次去求我老爸,插手他的生意,第一次為女人大打出手……哦,是兩次為你和別的男人動手。如果這都不是愛,我就不知道愛是什麼了。”
他的眼睛裡有悲傷絕望,還有深深的不屑。我被他問住,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我所有的愛都在曾經的歲月裡用完了。
“你別和我說身份地位的差距,這不是理由。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這是我第二次正式求一個女人做我的女朋友。第一次是面對薛銘,我們從小就認識,她長得漂亮性格開朗,家世又好,是所有男孩子心裡的夢中情人。她那一次接受了,笑嘻嘻地說,做一段時間試試哦。然後……”何連成沒說下去。
“對不起,但是我不是對你殘忍,我不是愛做夢敢做夢的年紀了。我有兩個孩子,有一個正在打官司的前夫,還有曾經做陪酒小姐的經歷。你想一下,差距有多大?”我抓住他放在桌子上冰涼的手。
“我想問的是,我不在乎這些,你在乎什麼?”何連成重新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問。
我在乎什麼?我在乎得到希望以後又失望,我在乎愛了以後又受傷,我在乎自己的付出最終換來一場空……所以我願意在歡場之上戴著面具和所有的男人周旋,賺取自己可憐的生活費,也不願意真實的,勇敢地面對一個人對我好。
“你不要說你對我沒感覺。真正動情的吻是和逢場作戲不一樣的,我吻你時你的反應告訴我,你也對我動了心,你的眼睛裡有我。”他說著甩開我的手站起來,隔著桌子探身過來,盯著我的眼睛問:“你敢讓我吻你嗎?”
“我不敢。”我馬上拒絕道。
“你不是最擅長逢場作戲嗎?作為你的主顧,你還從來沒有對我做過這種戲。來一場怎麼樣?”他拿起桌子上的那玫戒指,扔到我面前說:“卡地亞收藏款五克拉鑽戒,市價三百八十萬,買你陪我一晚上,夠了麼?”他距離我很近,我能看到他眼底的暗紅和額角上隱隱鼓起的青筋。
“你幹什麼?”我退回了一步。
“知道你從不(出)臺,我要買你的第一次(接)客,這錢應該也足夠了。”他語氣冰涼。
我只覺得心被揉成一團,有鈍鈍的刀子在上面來回划動,疼得幾乎都要縮起身子。我倉惶站起來,忙亂地朝門口走去。
椅子被我帶倒嘩啦一聲響,還沒轉過身,手腕就被他緊緊拉住,他炙熱的唇緊貼著耳垂說:“你既然感情上不接受我,我們就做生意。”
“你混蛋,放開我。”我罵了一句,死命往後退,想掙開了他的鉗制。他的手特別有力,握著我的手腕生疼。我掙扎半天不僅沒掙出來,反而被他攏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