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則林的話也很重,何蕭臉微微一線說:“爸,我不會了!”
何則林看著他,微微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而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的說:“諸位今天在場也做個見證,過去的事既往不咎沒問題,往後也不能再有類似的情況。我何則林說出去的話,大家也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表面看來何則林給了何蕭面子,實則一點也沒留。他今天所說的一切,也說明他對何蕭已經失望透頂了。
何蕭回到座位上,白臨啟才又說:“老何,既然話都說開了,這孩子們的婚事,咱們找個時間商議一下?”
白家目的在這裡等著我們,我忽然間就明白為什麼白家在商業上做好了所有打擊何氏的準備以後,卻突然收手。
商界老狐狸就是不一樣,事情做兩手準備,一手軟的,一手硬的,隨便你選哪一個,我都有勝算。
何連成臉色不太好看,這種情況他知道不管怎麼樣何則林都要應下這件婚事了。原來一件不甚光彩的事,何蕭竟然用這種方式收到了圓滿的結果。
“今天咱們不是說好,先見個面麼?婚事押後再說吧。”何則林不是容易被人逼著就範的人,一看話題轉到了這一步,他馬上堵住了話頭兒。
白家想把一件拿不出來的事辦成一件極有臉面的事,怕是沒那麼容易。他們處處都算到了,唯一沒算到的是何則林曾經對何蕭的期望。
如果從開始,何則林對何蕭抱的就是可有可無的態度,白家隨便一說何則林都會高高興興的應下這門婚事,然後給數額不少的資產。
現在情況不一樣,何則林在何連成“死亡”的那兩年,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何蕭身上,甚至給了他整個集團的控制權,沒想到換來的竟然是何蕭背後做了許多手腳,使盡一切辦法,想讓何氏倒臺。
他可以沒有兒子,沒有妻子,沒有至親骨肉,但是不能容忍一個寄予極大希望的至親之人顛覆他的商業帝國。
白臨啟還想說什麼,被劉天的爸爸攔下來,他笑著說:“今天先不急,說好的吃飯呢,別再抻著了,一會兒都涼了。”
話說到這裡,大家在劉天一家的招呼下,動了筷子。
接下說的話就是一些生意上的閒話,白臨啟很隨意的樣子說起何白兩家合作的幾家公司,何則林不動聲色的打太極給擋了回去。
劉天的父親我從來沒在報紙上雜誌上看到他的名字,也沒聽劉天提起過,他神情平平,平衡著飯局上的關係和氛圍,很快一頓飯就吃完了。
我們起身告辭,今天這一頓飯主要就是想讓何則林出面,把話說開。至少表示一下,對何蕭以往做過的事情不再追究。
從剛才的談話內容來看,劉家並沒介入太多,白臨啟說起婚事,就讓劉天的父親直接擋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何則林在車上嘆了一句:“樂怡,這件事……”
“叔叔,我都知道,一家人就不說這麼多了。”我打斷了何則林的話。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的反應我都看在眼裡,不想再給他製造壓力。一個拿他不當父親的兒子,已經夠讓他生氣了。我們真的沒必要再計較,他姿態已做出來,這就足夠了。
“好。”他只應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一路之上都在閉目養神。
我知道他還在煩心下一件事,白家人嘴裡所說的婚事。何蕭這一步一步算得精準無比,而且想面子裡子都得到,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何蕭的婚事還沒被再次提及時,我接到了劉天的電話,他一接通就說:“對不起。”
我知道他是為了那天晚上飯局的事,輕笑一聲:“那事和你又沒關係,再說白家的勢力也算大,你們做中間人也有苦衷吧。”
“苦衷倒是談不上,我老爸好像欠白家一個人情,借這個機會還了。在我爸的眼裡,不管是白家還是何家,與我們都沒關係。”劉天解釋道。
他說的我能理解,現在這社會上,能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也不太多了。看到有人喝涼水塞牙,上前再踩一腳的人不少。
“何蕭的心計,是我們這一群人也比不上的,所以很多時候不小心中了他招,很正常。”我說。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如他聰明,他的那些伎倆,正經人看不到眼裡。”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問,“能不能見面聊聊,何蕭的事還有轉機。”
“這個……”我在想著要不要答應。
我明明知道劉天會帶來我想知道的訊息,但是又不想和他走得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