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要崩潰了。喜婆子每喊一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我都在積極的配合著。
然而……
最終我還是擁有了一段關於成親的難以忘懷的記憶。
……
夜裡,燕某人永遠也不會停下似的摸著我的肚子,笑的特別開心。
他說,“等以後孩子出生了,我一定要和他講。他的孃親是個能上牆、會殺人、威風凜凜鐵錚錚的漢子。就連在夫妻對拜的時候……都能瀟灑的掀起自己的蓋頭,吐了她夫君一身,然後抹了兩下嘴,莊重而嚴肅的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
我一巴掌按在了他臉上,“說什麼說!睡覺了你!”
“這就睡了?”他抱著我的身子,腦袋在我頸間拱了拱,帶著濃濃的鼻音問,“洞房花燭夜,咱們不做點什麼?”
我指著自己的肚子:“他現在可經不起折騰,你還想做什麼?”
“做個最簡單的。”他翻了個身,與我臉對著臉,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說你愛我。”
我轉了下眼珠,故意說:“你愛我?”
他卻笑眯了眼,往前蹭了蹭身子與我緊緊貼在了一起。
“對,我愛你!”
這一夜,我睡得很熟。夢中卻覺得身邊的人動了動,抽開我的手臂坐了起來。
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我問正在穿衣服的燕某人,“要起來敬茶嗎?”
他摸了摸的臉頰,“昨日敬過,今日是不用敬的,可以睡個好覺。”
我疑惑,“那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他說:“院子裡有動靜,我去看看情況。”
院子裡?
成親之後他就由燕四公子榮幸的升為了燕四爺,從燕家主宅裡搬了出去,買了個離霍家更近的宅子住。
這宅子精緻歸精緻,但不算很大,裡面的下人倒如同無徵國的相府那樣,只有幾個,還都是我熟悉的面孔。按理說他們都是他挑出來的極為懂事的,通常來講主子大婚第二天早上,院兒裡應是不會鬧出什麼動靜。聽了他的話,我也不怎麼放心,“我跟著你去。”
他看了看我的臉色,應是發現休息之後已沒什麼異樣了,才說:“好,我替你穿衣裳。”
這一覺醒來,我也確實覺得身子爽利多了,明明是被驚醒的,可是覺得自己特別精神。
一同出了門,我們發現院子裡並沒有人。只是……地面上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像是被誰扔在了那裡。
那是一個破敗的、髒兮兮的東西。撿起來之後才發現它曾經應是一盞白色的孔明燈。
我與燕某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把孔明燈捏著角提起來細細的分辨著,發現樣式很是熟悉,像極了我在春江時放飛的那兩盞之一。
就在提著它覺得奇怪的時候,卻有一樣小物件自它的燈芯內掉落了下來。
燕某人彎腰把東西撿了起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手中拿的是小胖子生前最喜歡的玉扳指。
不知是我臆想,還是如何,耳畔竟傳來了小胖子的聲音。
“千年,這是給你的賀禮。瑞杭的道歉,我聽到了。謝謝你。”
我眨了眨眼,望向天邊,一時間只覺得疑惑,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了。但是微風拂過,像是突然帶來了一種莫名的觸動,令我想哭,可是動了動嘴角,卻是綻開了最欣慰的笑意。
“夫君。”
“嗯?你怎麼是這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搖了搖頭,“如果我們生了兒子,名字由我來取,好不好?”
我以為他會爭取一下,卻沒想到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好啊,你已經想好取什麼了?”
“嗯。”我將玉扳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摸了摸肚子,“如果是男孩子,就叫他豐年。”
“瑞雪兆豐年?”他認可的點了點頭,“行!那生了兒子就叫他燕豐年!比他老子的名兒好聽就行!”
想到他的名字,我又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兩聲。他卻也沒介意,而是在後面抱住了我,兩手都輕柔的覆在了我的肚子上。
“小刺蝟,雖然南城永不落雪,但我願為你種上滿園桃花,待到花落之時,如你所願,等豐年。”
☆、番外…她不懂的男人
可以說,燕四公子算得上是老來得子了。畢竟比他大了五歲的燕二公子都已經當爺爺了。他才正準備當爹。
但正因為來得太晚,他也才格外的珍惜。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