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視左右,只看到一間簡陋小屋,再聯想他話裡的意思,頓時驚急,搖頭就往我們躍上來的地方跑,跑到崖邊突然有一股大力將我攔腰截住,我收勢不及,半個身子都已經俯了下去,眼下雲霧繚繞,山下屋舍無一間可見,山風一湧,令我眼前一陣暈眩。
腦後仍是那把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你倒是執拗,到現在都不吐一字,也好,清修之地無人與你交談,從今日起你在這山上凝心靜氣,再輔以我門的內功心法,不日可有小成,我知你急欲下山,想做何事,只要你能自行從這山上下去,慶城山上,絕無人阻攔你離去。”
文德冷臉冷心,比成平更甚,說完竟拂袖而去,留我獨自立在山上,風中茫然,渾身僵硬,久久不能移動半分,最後心口疼痛,低頭才發現是我自己的雙手死死掩在自己心臟處,手指用了全力,幾乎要掐陷進去。
我被獨自扔在山上居住,一開始每天都想著怎樣從這牢籠中下去,但山壁陡直如鏡,竟然還寸草不生,就連一個落腳點都沒有,我又不想死,再如何絞盡腦汁都找不到方法離開。
文德每日都上山兩個時辰,監督我的功力程序並帶來飲食,我恨他困我,從來不與他開口說一個字,有時文德離開慶城山,就換大師兄上來,大師兄年齡老大,頭髮都花白了,怎麼看都足以當那個文德的爹,叫老師兄還差不多。我嘴上不說話,心裡一直覺得古怪,總之這慶城山上沒一個讓我順眼的就是了。
我一直記得文德所說的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怎樣讓自己輕功有成上,文德和大師兄也帶我去其他山頭練習,但每次結束後都直接將我送回峰頂,偶爾在路上見到其他師兄姐,他們都用一種看稀罕物的眼光指著我,還招呼其他人。
“小師妹啊,大家快來看傳說中的小師妹。”
沒同情心的一群人,太可氣了。
我也曾想過趁著他們帶我下山時溜走,但我是文德親自宣佈的關門弟子,在山上萬眾矚目,屢次逃跑都被人立刻發現,被送回去的時候大師兄還高興,摸著我的頭說,“平安,你想用追逃這個辦法來練習輕功很好啊,說一聲就是了,就算不說,寫出來也行,咱都認字。”
我無語,再次心中吐血。
就這樣冬去春來,春來冬去,等我終於能夠從那鳥不拉屎的山上下來,三年都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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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下山那天文德與大師兄都不在我身邊,我這三年來苦練輕功,總算是小有所成,但文德也說了我是先天有缺,平地丘陵倒還好,提著氣就過去了,再不濟還能用手在左右樹木上借把力,但這垂直如鏡的山頂,一點落腳之處都沒有,實實在在對我苛刻得過分了。
但我也實實在在等不下去了,咬牙抱定大不了滾下山去再躺三個月的決心,一縱身就躍了下去。
雲霧嫋嫋,白煙朦朧,我終於知道文德飄飄欲仙的姿態是從哪裡來的,但我卻與他正相反,落地時渾身狼狽,擦傷處處,為了借力扣住石縫的手指還有擦過巖壁的地方鮮血淋漓,雙腳踏到實處時整個人都委頓在地上。
但我心裡卻只有高興,高興得趴在地上流眼淚了,雙手又習慣性地想去掩胸口,但臉側突然出現白色衣角,有人無聲無息地立在一尺之外,平靜無比地說了一句。
“下來了?”
說話的是文德。
這個所謂的師傅一定是看著我一路滾跌下來,不但袖手旁觀,最後還補一句風涼話,不過我現在心情正好,立刻原諒了這個可惡的男人,掙扎著爬起來,剛想提醒他兌現諾言,不想他袍袖一拂,又將我的身體帶起。
我怕他又要將我帶到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去,立時掙扎,但我先天有缺,三年來專注輕功,到現在也不過是半吊子的水平,與他相比哪有還手之力,一時情急,咬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走得行雲流水,還有閒暇低頭看我,“金潮堂出事,廣發武林貼,我要下山一次,你一起來。”
我正努力掙扎,耳裡突然落入“下山”二字,頓時安靜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金潮堂位於定海,江浙富庶之地,名字也起得好,總之顧名思義,就是這武林中最有錢的幫派。
金潮堂專事漕運,兼營鏢局,旗下還有錢莊,掌門一定是個頗具生意頭腦的人,樣樣都做得風生水起。
可惜這個頗具生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