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荒地,這樁醜事就再與咱們家無關了。”
江善德猶豫。“聾伯身有殘疾,虎子也從小在咱們家長大,這樣似乎……”
江念忠道:“爹也該知道紙裡包不住火的道理,只要虎子和胡阿嬌在咱們江家一天,別說在江家了,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此事保不準哪日都能被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翻出來舊事重提,若送去那邊疆遠地,才是斷了後患。”
江善德點頭。“也只能這麼辦了。”
見江善德點頭,江念忠總算舒了一口氣。
江念忠回房的時候,虎子正等在門口。
看見江念忠回來,虎子焦急的迎上去。“怎麼樣,老爺怎麼說?”
江念忠拉過虎子的手,道:“好弟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虎子聞言憨笑道:“少爺這是哪裡的話,這都是虎子應當做的。只是……不知老爺打算怎麼處置我?”
江念忠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爹,他愛面子,但為人厚道,他打算把你們送去舅舅家裡,明天晚上就走。”
虎子失落道:“可我不想離開少爺。”
江念忠頓了頓,笑道:“傻弟弟,老爺不過是讓你們去躲躲風聲,過兩年就接你們回來。所以你萬萬不要再忤逆老爺的意思,乖乖的跟舅舅去,我會常去看你。”
虎子面色微紅,低頭沉默了片刻,痴痴的問道:“少爺,我……可以抱抱少爺嗎?”
江念忠怔了一下,微笑著將虎子擁入懷裡。
虎子緊緊箍住江念忠的腰,聲音有些哽咽。“我還記得,以前每次下雨打雷,我都害怕的睡不著覺,可爺爺什麼都聽不見。少爺就偷偷的溜出來,叫我去屋裡一起睡,就像這樣緊緊抱著我,少爺還記得嗎?”
江念忠喉結輕輕滾動,點了點頭。“記得。”
虎子幸福的笑了笑。“還有好多好多事,我全記得,可一下子說不完呢。虎子沒爹沒孃,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對我最好的就是少爺你了。在我心裡,少爺就是虎子的兄長,是虎子心裡最親的人。所以,我從小就在心裡發誓,以後長大了,一定要一輩子守護少爺。”
江念忠驀地收緊手臂,強撐著馬上要流出的淚水。“虎子……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你個傻子……這一切根本就不值得,不值得……”
虎子抬頭,笑的明朗。“怎樣都值得。”
別過虎子,江念忠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的痛著。
他無力的躺在床上,淚水就像泉水一樣,不停的往外湧。
從小到大,他都覺得自己像個死人,行屍走肉般按照江善德的規制過活。
虎子是他從小最羨慕的人,活潑爽朗,敢愛敢恨。
不像他,他的人生總結起來就只有兩個字——不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不堪。
滿嘴的仁義道德,滿面的謙和溫順。
可他知道,自己從頭到腳,從內到外,有的只是怯懦。
怯懦讓他變的骯髒,壓抑讓他生出叛逆,每一次和胡阿嬌在一起,他才感到自己是活著的,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胡阿嬌的身體上尋求那種活著的感覺與釋放的暢然。
想著,江念忠忽然笑了。
想這些做什麼?好像他能改變什麼一樣。
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沉沉睡去。
睡吧,睡罷。
畢竟,明天還要繼續怯懦,繼續骯髒著啊。
夜裡,江善德回到臥房唉聲嘆氣。
在孫氏的追問下,江善德把虎子和胡阿嬌之事全盤托出。
說到怒處不禁感嘆:“我說念忠好好一個孩子,怎麼變的這麼不堪,原是他給帶壞的!”
孫氏一愣。“被他帶壞?這又是什麼意思?”
江善德自知失言,吞吐了半天,才把送走小紅的緣由告訴了孫氏。
孫氏聞言,氣的哭了起來。“都怨我,都怨我!養虎為患!!我當真是傻了才信她想伺候我一輩子的話,竟沒往那處去想!”
江善德安撫道:“娘子賢良,哪能堪破那種骯髒的心眼子,別說娘子,連我都沒想到。若非王媽提點,念忠當真要被她禍害的不淺。”
孫氏道:“我說她往日怎麼好賴見不慣王媽,總要給王媽難堪,原是怕自己的事情敗露,倒是我,一直被她哄的也與王媽生分起來了。”
江善德道:“亡羊補牢,尚且不晚。”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