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繁從轎子裡出來的那一刻,他只有一種感覺,那便是此生無憾。
他看著她一身紅裝,眉眼盈盈,恍若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柔柔的對他笑。
他伸手接過她,慢慢走進印府,幾步,便是一生。
與晏訣,此生不負你意。
二、我想我是愛你的。
話說那日晏繁和印決走了以後,只留下路沁兒一個人站在城門口,她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雲辭,雲辭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下馬把她帶上來,回了皇宮。
路沁兒所在雲辭的懷裡,埋著腦袋不說話,雲辭亦然,兩人一路沉默。
到了晚上雲辭上床的時候,他卻意外的發現路沁兒在哭,他連忙把她扶起來,幫她擦擦臉上的眼淚,柔聲問:“怎麼哭了?”
路沁兒抽泣著,不肯說話。
雲辭沒有辦法,只好把她抱在懷裡,輕聲道:“乖,有什麼就和我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
路沁兒搖了搖頭,忽然就平靜了,可聲音還是有些哽咽:“雲辭。”
“恩,怎麼了?”他應道。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歡我?”
雲辭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她怎麼忽然這麼說,可他開口仍然是安撫她道:“沒有,你不要瞎想。”
路沁兒把他推開了些,往後坐了坐,小聲的陳述:“從我們成親的時候,每天晚上你睡覺,你都儘量避開我,連府裡的丫鬟全都這樣說,你不喜歡我,不肯和我洞房,我們分別的這麼些天,就連今天你見到我,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開心。”
她頓了頓,又接著低聲道:“婚是皇上賜的,你不情願也沒有辦法,我只是一廂情願,若是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太難受,那我們……”
雲辭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打斷了她:“婚是皇上賜的,可人是我選的。”
路沁兒一下就愣了,他說什麼,人是他選的?
雲辭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我說,要娶你為妻,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你聽他們瞎說。”
路沁兒在床上凌亂了,這感覺就像,你掉下了懸崖,但有人告訴你,他早就在你身上繫好了繩子一樣,大喜大悲。
雲辭看她一副傻了的樣子,直接把她拉過來吻了上去,原本不願意碰她,是因為她還小,怕傷到她,可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一吻過後,路沁兒直接癱軟了身子,臉紅到要滴血。但云辭沒給她反應的時間,把衣服脫了俯身壓了上去。
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或許就註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從我選擇你的畫像的時候開始,我想,其實我是愛你的。
三、有的東西永遠不必說出口。
這年冬天,秦年踏上了去烏族的道路,有的事是應該了結的。
她到烏族皇宮的時候,烏清一身龍袍負手立在門前,看著紛紛揚揚的雪,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走上前去,烏清淡淡的笑了一聲:“晏夫人,好久不見。”
秦年也笑了一聲:“最近身體怎麼樣?”
烏清側身讓開,示意秦年進去:“沒什麼,和往常一樣。”
秦年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明日便是冬至了,看看今年能否摘到吧。”
烏清語氣淡淡:“順其自然便好,也強求不得。”
第二天,烏清和秦年找了一天,可惜仍然無所獲。但秦年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一年一年的找,直到找到,所以她把帶來的藥給烏清以後,便準備回雲國了,至於能不能找到冰凝草,只能看命了。
烏清彷彿是早已預料到,即便沒找到也沒有多大的波動,但秦年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晏繁,她最近怎麼樣?”
提到這個秦年忍不住彎了嘴角:“她呀,過得舒服著呢,印決又寵她,前不久剛剛發現有了,印決都把她喂胖不少。”
烏清一聽,也淡淡的笑了笑,他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道:“那夫人便把這塊玉佩帶回去吧,就當做是我送給孩子的禮物。”
秦年剛想拒絕,烏清又道:“夫人不必推辭,就當做是我代我娘送的吧。”
他這麼說,秦年也只好接下了:“那好吧。”
“夫人一路順風。”
“好的。”
秦年走以後,烏清又如同那日一般站到門前,靜靜的看著雪。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黃色的紙袋,摩挲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可能晏繁在這也不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