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旦動心,就是末路的。
……
翌日,晨醒,萬籟俱靜,寂寞永生。
季子期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眸中的光帶著尚未清醒的迷糊,這個時候的她,簡直柔軟的沒有一絲殺傷力。
沉澱了會兒自己的情緒,她掀了被子,起身下床。
第一件事,就是朝著浴室走過去,想要用冷水洗把臉,讓自己徹底清醒。
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柱流下來,她伸手接住,然後,抹在臉上,洗去睡意。
“嘩嘩”的水流聲中,男人出了聲,嗓音一如既往,磁性又慵懶,透出絲絲入扣的誘人:“怎麼不多睡會兒?”
聞聲,她關了水龍頭,抬眸,看向聲音的發源處。
朦朧視線中,鍾守衡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一襲黑色修身正裝,冷冽、溫漠,無形當中,會讓人產生一種“這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錯覺。
只是,就是這麼一個冷漠的人,卻偏偏為一人,而溫柔了此生。
她又擰開水龍頭,清洗著自己手腕處的一個紅痕,淡淡的回一聲:“睡不著了。”
其實,洗不掉的她知道。
紅色痕跡,於昨晚留下,是他情至濃時,留在她手腕處的一個吻痕。
倒也不是覺得有什麼,更沒嫌棄他的意思,只是這樣看著,感覺有點彆扭,下意識的想洗一把。
殊不知這個無意識的舉動,讓男人陷入了薄怒的邊緣。
他忽然走近,湊在她耳畔,故意報復般的問一句:“還疼不疼?”
季子期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昨晚……”他拉長了尾音,曖|昧不明的解釋。
她霎時反應過來。
他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加上這分明挑逗人的問句,耳根悄然泛起一層紅暈,她心生惱怒,手中接了一捧水,直接潑在他臉上。
被潑了一身的涼水,沿著他深邃的臉部輪廓,一路滑入他脖頸。
水珠略過他肌膚,然後順著他下頜的紋路,被白色的襯衫衣領給掩蓋住,牽扯出一份致命的誘|惑。
他笑出聲來,全無惱怒。
用力一帶,將她整個人給扯入自己懷裡,他的聲音狹帶一絲沙啞:“唔,潑了我一臉水,這筆賬,我該怎麼和你算?”
她勾起唇角,笑的極其香|豔,尾音撩人的問一句:“……肉償要不要?”
鍾守衡微微皺眉,似乎還真的帶著那麼點兒考慮的意味,稍即,回她的話:“可以考慮。”
☆、第186章 你毀掉的,是我的一生
“想得美你。”她一把將他推開。
鍾守衡低低的笑出聲來,纏著她,也不離開,從梳妝檯上拿了木梳,幫她梳頭。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嵌入她的髮絲,做出一個最溫柔的姿勢,她頭上黑色三千青絲繞住他手指,困住他一生。
古有綰髮之禮,禮成,即為夫妻。
季子期不抗拒,也不掙扎,由著他為自己梳頭,盯著對面的鏡子看了半晌,忽然出聲,“抱歉。”
他微微挑眉,不語,等著她繼續把話說下去。
她斂了眸光,移開自己的視線,不再從鏡子中看他,低聲道:“我毀了你人生中最好的時光。”
從很早很早之前,從遇見他的那一刻,她就不小心毀了他。
憑良心講,如果沒有唐依心,鍾守衡大可不必活得如此束縛的,他有更好的人生,有權利、亦有資格讓自己活得更灑脫。
可是因為一個不值得的她,他硬生生的活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鍾守衡聞言,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態度,繼續幫她梳著頭,聲音同樣是低低的,甚至比她的還要低,“怎麼忽然這樣說?”
季子期不想抬頭看他,也不敢抬頭看他,一味低著頭,默了默,說:“如果沒有我,你會活的……”
很好。
如果沒有她,他會活的很好。
不會動心,不會受傷,不會經歷這場感情上的無妄之災。
他忽然捂住她的唇。
動作柔愛,沒有一點兒強迫性,卻生生的讓她止了聲。
他擺明了,不想讓她再說下去。
“別這麼說……”他的語氣輕的像是從雲端傳來,“有些事情你不瞭解。”
是的,她不瞭解。
她不瞭解,如果沒有他,他是會活的更灑脫,但是同時,他也會活的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