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芸一手創下的公司,原來並沒有落敗,而是越來越繁榮了,她知道了一定特別欣慰。
我隨意的問道:“總經理是誰?”
“你。”宋子央輕聲說道。
我一愣,看著他。
宋子央柔聲說道:“這幾年一直是我指導張組長和王蓉蓉在運作公司,只等你回來交給你……”
我眼圈紅了,輕聲說著:“謝謝,謝謝你將芸芸的事業一直髮展起來……”
宋子央溫柔的將我攬入懷裡,溫柔的說道:“這個公司每年的利潤除了員工工資福利外,我都會捐給希望工程還有石夾口孤兒院……我想你回來可以繼續經營它,也可以繼續畫畫,任由你選擇,我都會一直幫助你把這個公司發揚光大,一直到小唯一長大……”
我用力的點點頭,這樣的宋子央為我想好了一切……
我慢慢的走在美術館裡,身邊滿是參觀的人們,安靜的看著每一幅畫,有我的、有宋子央的。
宋子央牽著我的手慢慢的走著,我享受著那些女孩子們羨煞的目光,低頭微笑著說道:“如果我再年輕十歲一定會美得心裡開了花……”
“可是,我看你現在的臉上已經美得開出了花朵……”宋子央溫柔的看著我說道。
我看著他,笑的柔和極了。
隨著人流,我們來到了一個特別的展廳。
講解人員介紹著:“現在大家看到的這個展廳的主題叫做‘芸’,裡面的畫都是非賣品……據說這個畫上的女孩兒是宋老師和他妻子最好的朋友……”
講解人員認真的講解著,而我則怔怔的看著那個諾達的展廳裡滿滿的都是沈芸的樣子,有我畫的,有宋子央畫的……有沈芸凜冽的、溫和的、肆意乖張的、燦爛大笑的……每一張都那麼靈動,就像是活生生的沈芸站在我面前一樣……
展廳的正中央,掛著那幅沈芸拖著爛吉他昂首挺胸的油彩畫,耀眼極了……就像我又回到了那個時刻,沈芸嘴角噙笑,瀟灑的看著我一樣……
我的眼裡開始洶湧起來,沈芸……一直都未曾離開,一直我們的畫筆裡,留存在我們永遠的記憶裡……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那天在那個展廳裡,我安靜的哭了很久,宋子央就那樣擁著我站在角落裡,看著沈芸的樣子,流出了眼淚。
畫展結束後,我和宋子央回到家,家裡已然被兩個孩子鬧騰翻了……助理有些無助的看著我和宋子央,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晚上睡覺前,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的人接到我的電話有些意外。
“明天上午我會帶著孩子去看沈芸……”我冷漠的說著。
電話那邊久久的平靜後,顫抖的說著:“謝謝……”
我淡淡的冷笑,然後說道:“我這不是為你……而是為了沈芸。”
說完後,我掛掉了電話,然後靠著牆久久的都不能平靜。
宋子央走過來,看著我,揉了揉我的頭髮,輕輕的說著:“做的很好,沈芸會感激你的……”
我低著頭,然後問道:“明天,顧遠會來麼?”
宋子央回答:“應該會趕回來,他現在在石夾口孤兒院當支教,孩子們都親切的叫他顧老師。”
我柔和的笑了,那個一直粘著沈芸的、對未來迷茫的顧遠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陽光很好,不刺眼,柔和極了。
吃過早餐後,我和宋子央帶著兩個孩子,開車去往惠山。
到了目的地,那條當年顧遠修的石板小路兩旁儼然移植上了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小樹,正開放著鮮豔的花朵,一直延伸到沈芸的墓碑前。
我將那大束的百合放在墓碑前邊,看著整齊的墓碑周圍一株雜草都沒有,照片上沈芸還是那樣燦爛的笑著。
顧遠安靜的站在那裡,墓碑前放著一大束紅玫瑰,嬌豔兒妖嬈。
“好久不見。”我輕輕的對看著我的顧遠說道。
顧遠溫和的笑了,平靜的說道:“好久不見,未未。”
說這話的顧遠,褪去了曾經的浮誇,迴歸了最安寧的本真。
我低下頭對著唯一和念恩說道:“跪下磕三個頭……”
唯一規矩的跪下,小念恩也學著姐姐的樣子跪下,一板一眼的磕了三個頭。
我蹲下身體,看著照片上沈芸的笑臉,輕柔的說道:“芸芸,你看到了麼,我們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她性子很像你,還有你的乾兒子,我給她取名叫念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