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緩聲說道:“這個門,從我離開北京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踏進來過了,上兩次回來我都是住酒店的,今天晚上咱們估計回不去酒店了。”
“那是你的事情,宴會一結束。大家散場的時候我也就離開了,你和我說了做什麼?”
我的話語冷清,還帶著些微的怒氣。
他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沒有說多餘的話,我想一個屋子能夠困住一個人心多久,再次的開啟對於他來說肯定是代表著不一樣的意義。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容錚的聲音:“紹延,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
程紹延看了我一眼,緩緩的走了出去,關上了屋門,我聽著他們的腳步聲消失不見。
過了不就,有人敲響了屋門,我開啟一看,她的手中拿著托盤,上面有點心,還有水果,見到我微微行禮:“小姐您好,大小姐讓我送來的。”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側身就要讓她進來,可她站在門口,卻是遲遲不進來,我微微蹙眉,只聽她緩聲說道:“這是少爺的房間,他不喜歡別人進去,所以麻煩小姐您自己端進去。”
這是什麼怪癖?
我雖然心中腹誹著,但是卻接了過來:“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
那女人離開之後,我看著盤中餐,卻是沒有食慾動口。
我站在視窗,能夠看到下面的客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有些場景恍惚的回到了腦海中,心口微微一滯,那些過往,終究只是遺留在腦海中,成為倒影。
這不是自己的家,讓我格外的不自在,所以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總想著程紹延怎麼還不回來。
這並不代表著什麼,我只是害怕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我在想,若是有朝一日秦暮醒來,發現我已經變成這樣,估計也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他還沒有回來,我也不好出去亂走,就在我心中煩躁不安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程羌的聲音:“阿芷,在嗎?”
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快速的跑到了門口開啟門,只見她站在門口,笑意吟吟的望著我:“紹延被人纏住了,讓我先來陪陪你,走,我帶你下去,介紹你認識幾個朋友。”
她說著便就伸出了她白皙的手要牽我,我微微蹙眉,當我聽到她說介紹人給我認識的時候,其實我的心中是拒絕的。
但我始終是客人,她們是主人,能這樣照顧我的心情,我還能怎麼樣拒絕?
隨著她緩緩的走了下來,確實有太多的熟人了,韓非南的姐弟,晏庭筠和齊茗,宋校和邵秦,都一一在,當真這些人都各個藏龍臥虎啊。
韓漾和齊茗站在一旁聊天,看到程羌拉著我走了過去,她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望著程羌,緩聲說道:“我就不過去了,抱歉。”
程羌看了我一眼,微微勾唇,淡淡的說道:“這世上的人,其實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各自的去圈子不一樣罷了,沒有什麼可介意的。”
我聽著程羌的這話,恍惚的覺得變了味道,她這是在告訴我,她們上流社會的圈子,我走不進去,而且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明理說得好聽。不用介意,不用自卑,我又不是傻逼!
不過,我依舊是柔和的笑著,沒有說話,此時此刻,我不能一個人返身走回去了,我一個人進別人的家要是被攔住了,多尷尬。
所以,我頂著也只能向前走了。
還沒有走到齊茗她們那邊,我就聽到了一道帶著孩子氣的聲音響起:“笛子!”
聽到這個聲音,我微微的蹙眉,迄今為止,喊我笛子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在巴黎陪我畫畫的討厭熊孩子!
我緩緩的轉身,只見他穿著一身小西裝,黑色的燕尾服外套,靜靜的站在身後,就像是一個小紳士一般。
還真的是他。
看著我,他匆匆的跑了過來,一個熊抱就撲到了我的身上,我急忙拉住衣服,沉聲說道:“熊孩子,你輕點,要是扯掉了我的禮服,你吃不了兜著走!”
站在一旁的程羌微微蹙眉,我還沒有甩掉這個熊孩子,所以有些尷尬的抬眸望向她。
只聽她望著吊在我身上的熊孩子喊道:“Mario?”
Mario聽到了她的聲音,才緩緩的從我的身上下來,望向她微微行禮,然後客氣的喊道:“姑姑好!”
程羌似乎剛想說什麼,他就急忙說道:“這個蠢女人先借我一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