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奉先帝聲音一窒,“你連你母親名節都不顧了,那朕還怕什麼!”
至尊劍意
玉瀟然眼中冷芒一閃,奉先帝一向以家國大事為重,從他對龍延拓的遷就就可以看出,而今卻什麼也不管不顧,想必是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了,她沉默之後便道:“太上皇不想放人也可以,只是朕自小沒有見過母親,如今你總要讓我母親跟我說幾句話吧!”
奉先帝見她讓步,躊躇之後便道:“朕可以讓她跟你說話,但不能超過三句而且,說完之後,你要速速離去!”
他開出的條件已經很苛刻了,使得青謹怒火中燒:“虧你曾還是堂堂一國之君,手段竟然如此卑鄙下流!”
“卑鄙下流?”奉先帝冷喝一聲,“翎歌本來就是屬於朕的,朕不過是送她去北牧玩幾天,豈料赫連籌竟恬不知恥地將之收進後宮,我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真正卑鄙的人是赫連籌!”
“廢話少說,我答應!”玉瀟然突然插進話來。
奉先帝卻突然反悔,面上激動起來:“朕不答應!朕要讓赫連籌在地下不得安寧,讓他後悔娶了翎歌生了你,哈哈哈……赫連籌,你看吧,你的孩子,與她孃親見而不得相認,你是不是很心痛,哈哈哈……”
玉瀟然看著仰天大笑的奉先帝:“你瘋了!”
“是!我瘋了!從我發現翎歌第一次偏心赫連籌我就瘋了,她竟然告訴我她愛上了赫連籌,她怎麼能愛別的男人呢?我救了她的性命,將她護在手心裡,讓她無憂無慮地成長,她對我說過,她永遠也不會離開我,可是呢?”奉先帝聲音突然高昂,攬著懷中女子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面上一片憤怒之色,“可是,她離開我才幾天啊,她就愛上了別的男人,不僅如此,她還生下了你這個孽種!”
“所以你就要殺我!”玉瀟然想起數月前承恩殿一事,咬牙切齒道。
“對!朕就是要殺了你,殺了赫連籌的孽種!”奉先帝面目猙獰,雙目通紅。
“你憑什麼!”玉瀟然冷冷道。
奉先帝面色窒:“憑什麼?憑翎歌本就是我的,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翎歌的人!”
玉瀟然看著近乎癲狂的奉先帝,突然覺得他雖可恨卻也可憐,但是,自己卻是不會給他半分同情:“愛?你口口聲聲愛我母親,你卻送她孤身一人去北牧做細作?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事發,她將如何脫身,她一個弱女子,怎樣在異國小心翼翼偷生?你有什麼資格說愛,你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你這種人,怎麼會懂得愛,你根本就不配!”
奉先帝被她冰冷的話刺激的一頓,怒道:“住口,赫連家的孽種,你有什麼資格來議論我!哼!”
“龍亦翔!”玉瀟然眼中鋒芒畢現,直呼其名,容顏之上怒海濤濤,“你口口聲聲愛,你可問過,我娘是否愛你?”
“我不需要她愛我,我愛她就夠了!”奉先帝看一眼懷中口不能語的女子道。
玉瀟然上前一步:“你愛她?你愛她,你就利用她?你愛她,你就禁錮她的自由十多載?你愛她,你就讓她與親生骨肉生不能見?你愛她,你就讓她如同木偶一般待在你身邊,龍亦翔,你看看我孃親,口不能言,聲不能動,沒有半分人氣,你愛的,是這樣的佟翎歌嗎?愛一個人,絕非佔有,而是要她幸福,可你呢?你為了自己的私慾,你折磨你口口聲聲心愛的人十七年,你這是愛嗎?”
奉先帝被她字字珠璣毫不留情地話說得渾身一震,玉瀟然卻是眼中冷芒一閃,與此同時,那邊青慎已經擺脫了銀衣人的糾纏已經傾身而近,在他一個愣神之間已經襲向了他的門面。
奉先帝察覺之際,連連後退。
青慎到的同時,玉瀟然也已閃身靠近,趁奉先帝所有心思都放在青慎身上時,一指輕輕點上奉先帝攬著佟翎歌的那隻手,下一刻,奉先帝手中一空,懷中女子已經到了玉瀟然懷裡。
剛欲搶奪,青慎卻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攔了下來。
玉瀟然抱著懷中輕若無物的女子,將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雙腿著地,一把扯下奉先帝給之的偽裝,女子如瀑一般的長髮立刻如流水一般傾瀉而下,與她如出一轍,她眼淚簌簌而滾落在佟翎歌的髮間,她顫抖著:“娘!孩兒……”
夜夜入夢的親孃就在眼前,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想過千萬種與自己孃親相見的方式,甚至想象過她是潛入北牧的細作,故意丟下自己十七年不聞不問而獨自離去,卻從未想過,她竟被人軟禁十七年,十七年,她都這樣渾渾噩噩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