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設伏,那又如何,我家主子,也未必會上這個當,我只要趕在你動手之前要了你的命,你就是白忙活一場!”
“要朕的命?”龍延拓輕笑一聲,似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話,“就憑你?”
他的輕蔑和嘲諷,給了霜因極大的刺激,她眼中閃過狠戾之色,素手高揚,已經帶了身後的內力,而揚手的方向,正是玉瀟然的手臂,這一掌下去,必定是卸掉了整個手臂,她動作如此,眼睛卻是狠狠地盯著龍延拓,滿是威脅。
“好吧好吧,朕承認,朕是為了你手中的這個是別人妻子的女人來的!”龍延拓眼底光芒一閃,漫不經心出口,卻恰好在霜因的手落下之前將整句話說完,而後看著她停下的手臂,雙手向頭上一枕,好似依舊無事一般,“說罷,你想怎麼做?”
“龍延拓,我的事情,與你有何干系,你快滾!”一直沉默不語的玉瀟然,終於出了聲,猶如臘月裡的寒冰,冰冷刺骨,毫不留情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也對,你的事情,與朕有何干系,所以,朕在這裡,自然也與你沒有干係了!”龍延拓姿態未改,狹長的雙目,若有若無地瞥向了玉瀟然,言語裡卻是耍起了無賴,他越過玉瀟然看向霜因,“你繼續,不必理會這個女人!”
“龍延拓,我已是慕容修文的妻子,你這麼做,我本分也不會領你的情!”玉瀟然身不能動,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龍延拓,奈何他卻無論如何再不肯看她一眼,只漫不經心地看著霜因。
霜因一手緊扣玉瀟然脈門,另一隻手輕輕一揮,一卷黃色的絹帛便落在了龍延拓手中,她聲音冷冽:“簽了這降書!”
龍延拓接過降書的動作優雅從容,彷彿那不過是一卷再普通不過的布匹,微微低首去看那寫了字的絹帛,絲毫未曾在意玉瀟然殺人般的眼神。
玉瀟然見龍延拓絲毫不予理會自己,轉向霜因:“霜因,你家主子一向心高氣傲,不屑那些歪門邪道,就算你真的因此為他取得了天下,你可知道,如他那般心高氣傲的人,取天下靠的都是真本事,若他知道這天下時這樣得來的,他可會心安?你這是將他推上不仁不義的絕路!”
她的話,果然奏了效,霜因渾身一頓,面色不禁白了白,似在遲疑,良久之後,她冷笑一聲:“你果真是巧舌如簧,看來,我是不應該給你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霜因話音剛落,便瞬間抬手點了玉瀟然的啞穴,只聽龍延拓似極為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早就該如此了,這女人實在是聒噪地惹人厭煩!”
“少廢話,快簽了這降書!”霜因冷哼一聲,不知是因為玉瀟然的話,心情已經煩躁了極點,還是已經失去了耐心。
龍延拓大致看一眼降書,而後毫不遲疑,修長的指尖放入口中輕輕一咬,便沾著血跡在絹帛上留下龍飛鳳舞般的幾個大字,而後再也不看一眼,輕輕一甩,便將絹帛丟進了霜因腳下,聲音淡淡:“還有呢?”
他必然知道,霜因的要求不會如此簡單。
此時心中最為震撼的,就是玉瀟然的,在龍延拓毫不遲疑地簽下降書之際,她眼中的清淚,便不自覺地掉了下來,她本以為,在這個男人心中,天下勝過一切,但在此時此刻,她方知,她錯了,錯的一塌糊塗,她甚至在他拿刀降書的那一刻起,她還在懷疑,在這個男人心中,必定會舍她而取天下,以至於那一刻她雖有心阻止,但是內心深處,卻依舊有一個自私地想法,希望他能夠舍天下而取她,但這一刻真正來臨之際,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佛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她也知道,霜因以她為要挾,那麼龍延拓,或許是凶多吉少了,陷入瘋狂的女子,從來是不是這麼輕易地就能打發的。
宿命是如斯殘忍,在她大徹大悟的那一刻,卻不曾留給她誠心悔過的機會。
她想,她這一生,是要完了,不僅如此,她更是害了他的一生,她,的確是個禍害。
龍延拓雖未向她表達過要救她的隻言片語,但卻以實際行動,來告訴了她一個殘忍的結局,這個男人給她的愛,從來都是霸道地不容商量的,他一步步侵入她的內心,硬生生地擠入她的生活,到最後,竟又搶嫁給了一個她無法承受的結局。
果不其然,只聽霜因冷冷道:“自廢武功,自斷手筋!”
她說罷,一把鋒利的匕首,便“錚”地一聲刺入他面前的山石中,入地三分。
匕首入地,卻彷彿深深地插入了玉瀟然的心臟,淚眼模糊間,她看見他拿起那把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