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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帛中得知。

“若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我即可。”女冠子只留了這一句便出去了,小道士站在一旁摳鼻孔,想了想道:“貧道聽說漣君是……”他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隻手伸進來將他抓了出去。

這時內室終於只剩了師生二人。裴渠伸手試了試她的體溫,又探了探她的呼吸。體溫剛剛好,呼吸也平穩,面容舒展平靜,雙眉並沒有因為傷痛皺起,似乎當真睡得很熟。

女冠子雖已替她換了乾淨白單,但掀開薄毯,卻也能從衣服上看到滲出的血跡。

寬鬆的袍袖遮住了手,裴渠猶豫著伸過手去,輕輕握住她涼涼指尖,將寬袖往上推了一些,忽然就緊緊抿住了唇。

自手腕往上,傷痕累累。有癒合了一陣子的,還有皮肉還未長好的。

他環顧四周,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了她原先穿的那身衣裳。裴渠費力撿過那身衣裳,一點點鋪開,上面血跡看得他牙根都疼。他忍了又忍,卻只是將唇抿得更緊了些。

過了好半天,他才嘆出一口氣來,重新給她蓋好薄毯。

裴渠大約是在內室中待了太久,雲冠子見他遲遲不出來,便親自過來找他。

他原本是要來責備裴渠的,可輕輕挑開簾子,見到內室中情形,便又悄悄放下簾子走了出去。二人同榻而眠,裴渠更是側過身輕擁著毯子和南山,睡得也很沉。

此番景象令人不忍打斷,雲冠子將手背在身後走出了藥室,仰頭看著滿天月色甚是慨然地嘆了口氣……這兩個苦命的孩子啊。

他才剛剛感嘆完,那邊小道士忽匆匆跑了來,嚷道:“師尊不好啦!山下來了一群當兵的!”他氣喘吁吁說著,站直了一指不遠處:“師尊看到火把了沒有?!”

“鎮定些。”雲冠子負手淡定地訓了一句:“你帶他二人去密室,快!”

“來不及了啊師尊!人都殺過來了,密室那邊早就被人看住了啊,那群蠢當兵的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密室啊?!”小道士完全沒法淡定,他都快要急哭了:“嗚嗚嗚他們不會殺人吧?”

“怕什麼怕?!什麼時候道士怕過當兵的!”雲冠子照訓不誤,道:“我去鎮場子,你去將裴七郎喊醒。若實在沒辦法就往西邊走,聽到沒有?”

小道士都快嚇哭了,他實在沒有經歷過這等事,且對師尊吩咐的“往西邊走”完全沒有概念。他急得團團轉,反應過來要揪住師尊問清楚,結果師尊卻大步流星地往道觀前面去了。

千牛衛來勢洶洶,數人頭至少來了二十五六個。一到觀中便先封住了他們的密室,讓人無後路可逃,手段可謂十分狡詐狠毒。

雲冠子到底是見過大場面,從從容容說:“開國至今,道教一直備受尊崇,聖人來了都不能太造次,今日如何輪到爾等凡夫俗子來鬧事?”

“有人舉告終南山道觀窩藏梅花內衛,我等奉命來查,阻攔者不論是誰都會被抓,識趣點還是自己帶路的好。”領頭的千牛衛囂張說完,竟還哼了一聲:“臭道士。”

雲冠子擼起袖子就要打架,領頭的千牛衛一昂頭:“有本事打啊!怕你不成?”

“打!”雲冠子轉頭便招呼一幫小道士上前打,“道觀之內豈能容得爾等豎子放肆?”

小道士多是三腳貓工夫,實在是很差勁,但勝在人數多,還能稍微扛上一扛。雲冠子見雙方打了起來,轉頭就走。他原本也只是打算讓小道士們拖拖時間,並不指望他們能打贏。

可沒料領頭的那千牛衛卻是無比眼尖,一見雲冠子往外跑,忙喊道:“不要打了!追!”

雲 冠子聽到後面動靜,立刻改了方向。他原是要往藥室跑,這時卻帶著一群千牛衛往相反的方向跑。老道平日裡身體練得極好,跑得也是飛快,幾乎是一路領先。千牛 衛跟他繞著整座觀跑了一圈才驚覺這臭老道是在坑人,於是當機立斷停下來,命令道:“封觀給我搜!阻攔者殺無赦!”

素來從定的雲冠子這時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也不知裴渠他們到底走了沒有。

而此時的西京城中,同樣心急如焚的還有南山家隔壁娘子。她方才剛安頓好家中一對小兒女,便聽得素來安靜的坊中傳來馬蹄聲。她心猛地一沉,推門出去便見燈火幾乎照亮了整條街道。

她著急得差點被絆倒,努力想要穩住心神,卻看到紅衣鎧甲千牛衛個個都凶神惡煞地站在南山家門口。

鳳娘先前已將門給鎖死,千牛衛喊了半天的門,裡面也是一點動靜也無。千牛衛又在外面厲聲警告了幾句,無果便要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