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擔心,殿下不肯原諒公子,”言仲小聲道,“公子此番動了真情,這些時日以來我從未見公子真心笑過……”也因此在看到公子那悲傷又歡喜的神情後,他沒有阻攔地默默退下。
影一憐愛地大力揉搓著小書童的頭,“笨笨笨!這就是你沒有經驗了!若殿下心中已沒有公子,又何必千里迢迢追來邊關?”這個道理公子也心知肚明,才會在看到濟王的剎那滿溢歡喜。
“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萬年老童男!啊呀——”
第八章
在濟王也入住客棧後,第三層其他客房便被徹底清空。
憐我憐卿一行也識相的收拾細軟挪到二樓,這夜憐卿正要熄燈入眠,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一開門,正失戀的憐我姑娘搖了搖手中的酒瓶,抿了抿唇,同病相憐道,“我知道憐卿今夜一定也睡不著,想來我們姐妹還沒有秉燭夜談過……”
憐卿:“……”求別鬧,我一直睡得很好。
憐我當他是預設了,擠進門將酒瓶往桌上一放,自動自發地摸出酒杯斟上,豪氣的先乾為敬,“來吧,今夜我們姐妹一醉解千愁!”
憐卿:“……”求放過……
靠近了他聞到憐我身上淡淡的酒味,看來之前她已經喝過不少,心中不由吁了口氣,憐卿跟著坐下。他練得縮骨功只能改變身體骨骼,並不能憑空變出一對大胸,方才要歇下時他便卸了裝備,原想趁夜色正濃應該能很快打發來人,聽到憐我要秉燭夜談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不過看憐我現在微醺的模樣,大概不需要多久就能放倒她!
一刻後……
一個時辰後……
兩個時辰……
他錯了!
麻麻以後我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
柔弱的憐我姑娘是越喝越精神,可憐卿已經醉眼朦朧直接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憐卿姐姐,你躲到桌下幹什麼呀?”
“憐卿姐姐,看不出來你這麼重呀!再抬一下腳,我扶你到床上歇著……”
“憐卿姐姐的胸……怎麼小了這麼多,還硬邦邦的?哎呀,憐卿姐姐你胸前都是酒,我給你換件乾淨的衣服!”
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聲後……
“啊啊啊——”
“有刺客?!”隔壁房言仲一躍而起,匆匆披衣奔出後便見到憐卿屋內房門大開,憐我抓著小手絹捂臉尖叫著從他面前跑過,‘砰’地一聲衝回自己屋裡。
“……沒事沒事,大家都回屋裡去吧。”
言仲擠出笑朝其他聞聲趕來的人擺擺手,他探頭往憐卿屋內望了望,搖曳的燭光中依稀可見仰躺在床鼾聲如雷的妖嬈佳人胸前衣襟大開,白花花一片……平坦。
“作孽哦。”言仲搖搖頭幫憐卿關上門,“自己挖坑自己跳吧,這事兒我管不了。”
生活告訴我們,當你遇到壞事的時候別急著傷心,繼續堅持下去……
你會遇到更壞的事。(→_→)
如果說發現心上人是女扮男裝讓憐我頓覺五雷轟頂的話,此刻發現閨蜜是男扮女裝後——
她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這真的是言情小說嗎?作者一定是個變態吧。
天亮後萬翼與濟王殿下並肩走出房間,她裹著及地的彩繡牡丹斗篷,祁見鈺面無表情,一隻手緊緊鎖在她腰間,萬翼泰然自若的面對底下暗中打探的各色目光,接過言仲遞來的信,上面只有兩行詩句: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她只留下這封信就走了?”
言仲目光掃過萬翼袖口垂下的金鎖鏈,道,“是的,屋裡除了這封信之外其他包袱都已經被帶走了。”
“那憐卿呢?”
“醒來後便追出去了。”
祁見鈺聽到兩個耳熟的情敵名字,環在萬翼腰間的手佔有慾地加大幾分力道,“你那兩房小妾又怎麼了?”
萬翼輕描淡寫地道,“哦,她們一起私奔了。”
“……”
回京這天那吉帶著乳兄阿古拉前來送別,他們穿著上好的綢緞錦衣,乘坐名貴的楠木清油車,直到見到羽夫人那吉還有些霧煞煞,不太習慣地拉了拉身上的錦衣,只覺得從拿著羽夫人的親筆信求見邊地巡撫請求歸附後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李巡撫不但收留了他們還熱情的款待他們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