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臨軒笑了:“也是,我要是折了壽以後你照顧誰去?”
“算你還明白。”衛林下捧著碗欲喝被奚臨軒端走。
“晚上了別喝這麼多,不舒服,再說又不是以後沒得喝了。關鍵是半夜裡如廁,草叢裡可是有許多大花蚊子,咬一個包會疼得你只能趴著睡。”奚臨軒說道。
衛林下抿抿嘴:“那……那白天有沒有?”
她的面板被普通蚊子咬一口都會紅好久,要是真像他說的那麼恐怖那以後要怎麼辦?不知道草原上有什麼特殊草藥能治花蚊子的啊……早知道就該從宮裡多帶些驅蚊的香料來,失算。
奚臨軒不語,笑著把牛奶收了,開門出去一會兒又回來,拿著一把衛林下叫不上名字的乾草,折成幾段放在那還有點點火星的三石灶裡,冒出一些煙,原來是艾草的味道。
番外
奚臨軒說她睡太久了,應該到外頭精神精神,草原的夜空看起來很純淨,星星都比在宮城裡看著多似的,衛林下怕花蚊子,索性把手都縮到袖裡,奚臨軒便笑說:“說什麼你都信,這才什麼時候,花蚊子還沒睡醒呢,等草高了茂盛了它們才起來呢。”
衛林下從中午來就沒再出來,此時放眼看過,白白的帳篷在夜幕下很顯眼,在他們這個帳子一邊有個木頭圈起來的牲畜圈,一堆白白的東西縮在一起,想起那兩個宮女說的“擠羊奶”衛林下便問奚臨軒:“那些羊是我們家的麼?除了羊我們有馬麼?有看護牲畜的狗麼?”
“當然有,要不你以為我半夜裡守在這兒看著?”奚臨軒帶她過去,立時一股刺鼻的令人並不愉快的味道直竄入鼻孔,衛林下不在乎,這可是以後他們賴以為生的財富呢。
“夠不夠吃啊?”衛林下問道。
奚臨軒很認真地想了想:“如果你兩天吃一隻肯定不夠。”
“哪吃得了那麼多。”衛林下反駁。
“照今天的食量來看也不是沒可能的。”奚臨軒仍舊很認真地答。
“那就等生了羊羔再養大唄,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也只能如此了。衛沉璧,你學會下廚了沒?”奚臨軒問她。
衛林下有些赧,她倒是想學,可哪裡有時間,看奏摺都要看到深夜:“這一年應該能學會吧!”
“女紅也還沒長進是不是?”奚臨軒又問。
衛林下輕輕哼了一聲:“沒長進倒是沒長進,也就比那褥子上的手工好一點點罷了,真是慚愧。”
“嗯,是夠慚愧的。”奚臨軒附和,並不如衛林下想的那般再順勢給她一句安心的解釋。
在外面轉了一圈,衛林下又餓了,不知是不是這草原上的吃食特別容易消化,中午的狍子肉沒撈著吃,奚臨軒給她煮了些蝦米蘑菇湯,上面還飄著淡紫顏色的細細花瓣,看起來很是好看,還有一些風乾牛肉,一塊兒軟餅,奚臨軒說晚上吃太多肉不易消化,吃兩塊風乾的解解饞算了。
再一次吃飽喝足,衛林下自動自覺洗了碗筷放好,左看看右看看,她也知道草原上水沒那麼多,可她這些天趕路連個澡都沒洗,這會兒緩下來身上有些癢,奚臨軒說出去看看羊圈有沒有栓牢,看他這麼勞累衛林下琢磨琢磨還是別說了,等自己明天緩過勁再說。
因為帳篷裡的陳設過於簡單,而且看來平日裡奚臨軒也勤於打掃,所以轉了一圈衛林下除了把香燭擺得再整齊一點甚至找不到該幹什麼,出去看看奚臨軒在幹什麼吧,撩開簾子卻見他提著一個木桶回來,藉著帳子裡的燈光可見蒸騰的水汽。
木桶很老舊,水卻是清澈的。
衛林下看著奚臨軒心裡有些小感動,還是老夫老妻的知道她的想法。
“草原上水金貴,到了夏天很暖和的時候再去水塘裡洗。”奚臨軒也看她,“還不洗,水涼了!”
雖然她平日裡洗澡都有人伺候著,可那都是宮女,太監是不許進的,這會兒杵著這麼個完完整整的男人,雖說是她的“老夫”,還是有些難為情,憋得臉發紅。
奚臨軒彎腰試了試水溫:“嗯,涼了些。”
“那個什麼,羊圈門拴好了?”衛林下問。
“嗯。”
“狗也喂好了?”又問。
“水又涼了些。”奚臨軒說。
“要不,你再去看看……”衛林下道。
奚臨軒想了想點點頭:“也是。”走至門口回頭叮囑她,“一會兒要是有鄰居來串門就說我在外頭,別讓他們進來。”
“誒,那,你還是回來吧。”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