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我舒家和司徒家的恩怨,老臣知道您夾在中間難做人,這事兒您也不要管了,就讓司徒家的女人去告!告御狀!老臣就坐在家裡等候皇上的定奪!”
睿親王定定看著老人呼哧直喘,氣得滿面通紅,道:“大將軍先別急,這件事本來就是因為本王而起,本王怎能置身事外。倘若真有罪名,本王也必定會找皇上解釋緣由,一力承擔。不過現在大將軍還是隨本王去見見卿遵,興許事情根本就不是咱們想的那樣。”
“王爺,這怎生好……?且司徒雲家……”老人聲音有些顫。他沒想到睿親王會這麼明確站在他們這一邊。
睿親王擺擺手,笑一笑:“大將軍別說客套話。這是本王欠你們的。倘若沒有靜君,本王恐怕早已經死了兩回。”
舒卿遵對事情供認不諱。彼時他臉色蒼白,穿著白色中衣半躺在柔軟寬大的床上。被打斷的雙腿抹了續斷膏,纏上棉布與木板,上面蓋著最輕柔的被子。
“司徒老兒欺人太甚,他兒子司徒平是被我派人打的,只沒想到這老賊氣性這麼大,竟被活活氣死了!”青年早已經聽說了訊息,並沒怎麼吃驚。聲音有點兒疲累,卻並不害怕,冷冷笑道:“司徒雲也忒沒種!他家女人要鬧就鬧,有本事告御狀去,皇上賜我死罪我就認栽。”
一隻拳頭立刻敲到他腦袋上,舒卿哲俊臉扭曲,罵道:“你認個屁栽!你這麼年紀輕輕,死了對得起誰?!你讓父親百年之後怎麼見孃親?!做事情前就不能動動腦子避避風頭!你這叫能耐麼?你這叫有種麼?!司徒雲老頭子五十多歲,你他孃的才二十,差了一輩兒不止,你簡直是殺敵一百自損三千,笨啊你!!”
“不是二哥乾的。”一個很輕的聲音響起。
舒卿哲扭頭看妹妹,氣沖沖道:“他傻,你也傻。你覺得你說這話誰信?!”
靜君咬著唇,眼神卻很堅定,環顧四周道:“真不是二哥乾的!我早就怕他惹事,他前腳派人出去,後腳就被我攔住了!”
一瞬間屋子裡靜的針落可聞,眾人面面相覷。
舒卿哲驚道:“你……你說真的?”
“真的!”靜君用力點頭。
舒卿哲疑惑道:“那……那是誰幹的啊?”他的神情迅速變幻,由疑惑到驚喜到不爽到憤怒,猛地一拳砸到桌子上,怒道:“孃的哪個王八蛋乾的,竟敢栽贓老二,小爺見到非把他大卸八塊扔揚子江裡喂王八不可!!”
“不知道!”靜君乾脆地說:“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只要不是鬼乾的,就算他藏地三尺我也定要把他挖出來。冤有頭債有主,司徒家的女人以為憑哭鬧就能訛人,那她們可就真是打錯算盤了!”
“而且司徒雲死得也有些蹊蹺。他年紀雖大卻身體健壯,經歷的大風大浪不少,也沒見氣出過病來。聽說他疼愛司徒墨不喜司徒平,怎得心肝寶貝司徒墨死了也沒傷心吐血,司徒平被打斷雙腿就氣得暴病身亡?我很懷疑有人知道了我們和司徒家的恩怨,想要藉機害人,倒讓二哥當了替死鬼。”
其實這個邏輯問題不難看出來,但是眾人先入為主,竟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小丫頭沉著冷靜,緩緩道來,一屋子男人傻傻看著他。舒卿哲頓時又敲了老二一個爆慄,咳了一聲,板著臉嘆息道:“你看你這個哥哥怎麼當的,這麼不冷靜,連妹妹都不如,還得讓她看著給你擦屁股,丟人吧你!”
老二放下心中一塊石頭,好死不如賴活著,禍事既然不是自己闖下的,他可沒有興趣給人背黑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送給大哥,心想好像你剛才也沒比我強到哪裡啊。
當爹本以為這次要拼了,賭上一條性命要和對方槓到底,卻沒想到峰迴路轉柳暗花明,這事兒竟不是二兒子乾的!這才鬆了一大口氣,緊繃的心房都有些疼,大手放在膝上仍止不住顫抖,“這次可多虧了靜兒了。你們兩個當哥的都該跟她學!否則以司徒雲的家世背景,就算他做錯在先,老二你恐怕也難逃一死。”
“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司徒雲有什麼顯赫背景嗎?”舒卿哲問道。
連睿親王的神情都詫異起來。他只知道司徒雲在雲州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守,性格傲慢孤僻,與人交往不多,妻族也是中等世家,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平西大將軍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說:“這事兒知道的人恐怕不多,為父正是其中一個。要不是今天的情形恐怕也不會說。唉,你們也知道司徒雲那臭脾氣,其實……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他少年時挫折太多,這才養成了乖戾自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