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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折禿了都不怕。

亭中左下角立著一隻尺多高的水青色瓷瓶,內裡盛了一半水。靜君踩在高凳上,瞪大了眼睛仔細找,扒拉半天才揀出最合心意的兩枝木香,用小金剪子剪了下來。雪白的衣袖也沾染了幾滴香香的露水。靜君跳下凳來,將花兒(插)進水瓶中,擺弄地好看極了,這才吁了一口氣,順勢歪倒在竹藤椅上休息。

天有些熱了。睿親王見她臉蛋紅撲撲,額上冒了汗,便開啟扇子為她扇風。靜君汗溼的頭髮被吹到後面,覺得涼爽極了,笑嘻嘻拱手道謝。

舒卿哲也來到此地,遠遠看見這溫馨自在的一幕,忽然暗中嘆了一口氣。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到無花空折枝。

眼前兩人都不是笨蛋……旁人看得都有些著急,他們卻還好似情感懵懂,好似真的、僅僅、只是叔侄情深。

唬誰呢?!舒卿哲雖然不八婆,但總瞅著這兩人之間是有些若隱若現的情誼的。睿親王若說無情,何曾見過這等親暱——怕就算他親生侄女熱了,也只會命宮女打扇。這人一向守禮持重,又怎會親自動手?可若說有情……那這倆也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舒卿哲簡直瞅得胃疼。

不過他也很明白,就算兩情相悅,心心相映,可以這兩人現在的叔侄身份——哪怕僅僅是名義上的,真喜歡上了又能怎樣呢?

舒卿哲腦子亂起來,心情也糾結起來。不過這人一向不喜歡為難自己,頭一疼就使勁晃晃腦袋,煩心事立馬先拋到腦後。

——人生這麼長,總有幾件為難的事兒。總不能為了這種事情就茶不思飯不想,不能好好活了吧,那豈不是浪費大好青春?!總之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是情深意重,還是有緣無份,到時候再說吧,現在便是旁人急死了也無用。

舒卿哲高高興興衝過去,腦袋在靜君和睿親王中間一伸,像條賴皮小狗一樣笑道:“殿下我也熱,勞煩您也給我扇會兒?”

睿親王見狀立即嫌惡地往後退,一揚手把扇子丟給他,皺著眉頭沒好氣兒道:“難道你沒長手啊?自己扇!”

舒卿哲一把接過扇子,一屁股坐到空閒的竹藤椅上,那竹藤椅慢慢搖晃,吱吱格格一陣輕響,他便翹起二郎腿,眯著眼睛特享受地搖扇子扇風。

——雖然不是很合適,但舒靜君看到哥哥那十分得意,出奇欠抽的笑容,忽然想起一個特神似的詞:鳩佔鵲巢。

靜君掩著嘴巴笑:“哥,你這樣子好美好舒服哦~~”

舒卿哲閉著眼睛笑道:“當然啦。你們在這兒摧花折枝,你哥哥我卻在外奔波幾乎跑細了腿兒。像你們這樣清閒的人是體會不到我現在的感受的。難道你不知道,一個人特別累的時候,躺下來以後才會覺得滋味最美妙?熱極了的人扇起風來才最涼爽?我現在豈止是舒服,簡直舒服地賽神仙了!”

舒靜君仔細打量他半晌,從頭到腳,連頭髮絲到手指甲都沒有放過,嘲道:“喲喲喲,還真看不出來!我看你額上沒有一滴汗,神清氣爽精神飽滿,連靴子上也沒有沾染多少泥土,衣裳也簇新。哥哥,你是怎麼在外奔波跑細了腿兒的?難不成是在夢裡?哦,我明白了,其實你只是想在皇叔面前邀功!”

妙目一轉,與睿親王瞭然的目光在空中相會。睿親王失笑搖頭,靠著欄杆抱臂悠悠道:“卿哲啊卿哲,日久見人心,你看你的小把戲連靜兒也瞞不過了。外面怎麼樣了有話直說,本王窮得很,邀功便免了罷,否則也頂多賞你一個棒槌。”

舒卿哲霍然睜開眼睛,氣呼呼瞪著靜君:“好啊你這小丫頭,胳膊肘往外拐,拆穿你哥哥!”

靜君仰頭哼了一聲,轉身蹲著去擺弄花兒,充分表示對他幼稚行為的鄙視和不理睬,甚至連一眼都欠奉。

睿親王滿眼都是笑意。舒卿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無可奈何,遂又躺回竹藤椅上,有氣無力道:“唉,你們雙劍合璧,我卻獨力難支,看來未免輸的太過難看,還是及早認栽罷!”

“蘭若義確實有些本事,咱們綴上她的人跟丟了,幸虧神鷹傳回厲小風的藏身之地,咱們的人隨著神鷹前去,隱身暗處,果然看到蘭若義來找他。”

“咱們的人怕暴露行蹤,不敢靠前,不過小石會看口語。據他所說,蘭若義隱瞞了她被追殺的事實,不過厲小風似乎察覺了什麼,懷疑鷹蛋的真假,蘭若義則一口咬定是真的,還給了他一個黑色扁匣子,裡面估計裝的是銀錢。之後兩人忽然又動手,好似都想除掉對方,不過針尖對麥芒,鬥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