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心裡惱怒,不由得便胡思亂想起來。
她和他這樣,算是和解了麼?
她心中有些恐慌,拼命告訴自己,過去的感情是過去的,不要跟現在混為一談,顧淵不是朱昂也不是董其玉,他不會像他們那樣對她的。
她要拋開過去,過自己的新生活。
☆、掉包
她要拋開過去,過自己的新生活。
可是,心底到底有許多的不確定與不安,她很想現在就見到顧淵,想看到他。
可是,偏偏這時候他並不在,也不可能安慰她。
楚惜情嘆了口氣,便覺得有些失落起來,這是怎麼的,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意他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這份感情看起來似乎是她突然發覺的,只是潛移默化間,早已如樹苗緩緩生長,那時她還懵然不知,直到有一天,這樹苗長成了參天大樹。
到了這時她才終於發現自己的感情。
她本以為對他是敬重,可是曾幾何時,在他如狂風暴雨的攻勢中,她早已經亂了心緒,明明已經動心,卻偏偏為了過去的障礙不肯相信男人,直到那一次,他的絕然離開,柳裴然的偶然點醒,才讓她恍然大悟。
若是人能夠控制自己的感情,這世上又何來這許多痴男怨女。
梅香見自家小姐臉色變幻,說道:“姑娘,這麼說,您跟侯爺是和好了?那難道不是好事嗎?您那麼在乎他,這樣不是皆大歡喜?”
楚惜情撇撇嘴:“誰說我在乎他了。”
梅香掩嘴直笑,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她家小姐了。
明明喜歡人家,偏偏是糊里糊塗的,這也罷了,就是這般傲嬌的樣子,偏偏又是夠倔,這要不是威遠侯那個強勢的男人,還真不知道誰能收服她的心?
若是別人一味縱容她,她定是不肯去付出自己的心的,這種想法說來自私,可是這世上誰又不是自私的呢。
“晚上有姑娘喜歡的菜呢。”
楚惜情笑了起來:“藥都苦死了,我可得趕緊好起來了。”
說著話就要讓梅香把這兩天家裡的家事說一遍,準備等病好了繼續接管府務。
“小姐還是好好養著才是,別的先不操心了。”
“沒事,我都好多了,睡一覺明天肯定就好了。”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楚惜情解開了心結,心中也是愉快,哪怕還有病氣也是去了幾分。
到傍晚時分,丫鬟又送藥來,藥婆婆也在,見她滿臉喜色,像是有什麼好事一般,問她也不說,只是笑,略帶些羞赧。
藥婆婆眼瞧著心中明白,打趣道:“你這孩子大抵是紅鸞星動了呢。”
楚惜情臉上一紅,“婆婆,休來打趣人家了。”
梅香把藥碗端來,楚惜情皺了皺眉,接過來正想喝了,忽然藥婆婆臉色微變,阻止道:“等等。”
她接過藥碗聞了聞:“味道不對啊。”
她嚐了一口,過了一會,又把藥汁倒掉剩下碗底的藥渣,檢查了片刻,臉色難看起來。
“怎麼了?”楚惜情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那麼便是有人在這藥上動了手腳了。
她面色難看起來,難道說是有些人要趁她病要她的命?
藥婆婆只留下楚惜情和梅香在這裡,蹙眉道,“梅香你去把藥渣給埋了,不要讓人注意到。”
“這藥怎麼了,不可能有問題吧,是我親自熬的啊。”
梅香不敢置信,她自己親自動手熬的,難道還能讓什麼人在裡面動了手腳麼?
這樣想來那人豈不是太厲害了?
藥婆婆嘆道:“這藥理原來有人參,卻是被人用了跟人參極其相似的商陸來代替。”
楚惜情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臉色就變了。
商陸雖然看起來跟人參有些相似,但是價值不僅大不相同,而且藥用的效果也是完全相反。
一個是補氣的大補之品,一個卻是帶著毒性的東西,而且藥用的效果,如果使用不當的話,這吃下去這碗藥,楚惜情說不定就會上吐下瀉,腹瀉嘔吐昏迷不醒。
她剛剛才一場大病,胃氣正弱,便是正常人配合著藥搭配著吃,這商陸都是為了那種體內臃腫腹脹結石的人使用的虎狼之藥,她如何能夠使用。
這麼一點下去,雖然瞧著不經心,只怕當晚她就要病重昏迷過去。
要不是藥婆婆在這裡,還說不定人家以為她舊病復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