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致命傷害的是董其玉那個混賬東西。
梅香又怎麼會知道她上輩子受的傷害?
可是,她說得也對,顧淵不是朱昂那種輕薄的性子,也不是董其玉那樣的騙子,他是不會像他們那樣對她的。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就像個小刺蝟一樣,一旦受到點傷害就會縮回去。
“我去找他,他會不會不理我?”
“不會的,而且,現在這樣了,您也不可能就什麼都不做吧。”
楚惜情沉默了一會,頷首道:“那我,我今天去找他?”
她心裡的煎熬幾乎讓她沒法想別的事情,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事。
與其等待下去,她想還不如現在去說清楚。
“可以,姑娘正好可以起來洗漱下。”
楚惜情應了,才剛起來,準備去洗漱,忽然窗戶被什麼東西給撞開了。
“什麼東西?”
梅香過去一看,忽然在地上拾起一塊包裹著紙的石頭。
“呀,這是哪個混蛋居然扔了塊石頭進來?”
她把紙拿開,見居然是封信,上面還寫著楚惜情親啟的字樣。
梅香驚訝地把信封遞給楚惜情,探頭朝外看去,除了看到來來往往的楚家的僕婢,並沒有看到什麼外人。
這裡也是二樓,不知道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力氣居然把窗戶給撞開,扔進了石頭。
楚惜情開啟信封一看,臉色頓時白了下來。
纖纖玉指似乎無法承受那薄薄的紙張的重量,她的手顫抖了起來,那張紙就飄然地從她指縫之間滑落,輕飄飄地落在了地板上。
“姑娘,怎麼了,這是什麼人弄的信?”
梅香發現楚惜情的表情不對勁,整個人似乎一瞬間呆住了。
她上前拾起了那張紙,看到上面的內容,頓時啞然。
信是顧淵寫的,送給楚惜情。
“他說以後讓我都不要再去找他了,他不想看到我。”
楚惜情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聲音有些破碎。
“梅香,他不想看到我。”
她剛剛鼓氣的一點勇氣瞬間消失了,想到可能面對他如同對待陌生人的眼神,她就覺得心裡說不出難受。
“小姐,這只是氣話,你不要難過。而且,這也不能確定就是顧侯爺寫的吧?”梅香有些無力地安慰著。
現在她也覺得這話沒什麼底氣。
這如果不是當事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你別安慰我了,梅香。”
楚惜情跌坐在椅子上,捂住臉呢喃著:“他不想見到我,肯定是討厭我了。也許他已經決定再也不管我了。是呢,如果是我,這樣三番兩次的,心裡也會氣憤吧。也好,我都不知道怎麼見他,要跟他說什麼。”
“這只是氣話,不當真的。”
“別說了,既然他不想看到我,我不去見他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她的仇還沒報,感情從來都不是她重生之後的目標。
只是忽然如同兩條平行線,交錯的光點,在她心裡投下一點光芒。
“別這樣,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呢。哪有功夫管他?”
楚惜情笑了起來,只是在梅香眼裡,那笑容比哭還悲傷。
她心裡也難受起來,上前摟住楚惜情。
她可憐的小姐,生在這樣的家庭,有著一心要害死她的繼母和姐妹,時時刻刻都得打起精神。
她也才十五歲,稚嫩的肩膀卻要承擔這一切,她是最清楚自己的小姐有多累的人。
甚至在此之前,她連自己的婚姻都沒有功夫去管。
“小姐,奴婢陪著您,一定能夠等到打倒大夫人那一天的。”
就在之前梅香朝外看的時候,卻有個身影很快離開了楚家,身形如鬼魅般迅速。
這人的身影穿過了街巷,投入了府河大街上一棟守衛森嚴的宅邸。
一大早正在院子裡練功的顧炎正心不在焉地來回看著,直到看到那人出現,才急忙衝了過去。
“怎麼樣怎麼樣,見到人沒有,信送過去沒有?”
顧炎急切地問道,搓著手,滿眼的興奮。
陳風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送去了,不過一旦都督問起來,此事三將軍你想好了麼?”
顧炎正興奮著,聽他這話一說,頓時覺得脊背後面涼颼颼的,他訕訕地說:“大哥又不知道。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