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她愛老曹,是真的愛。
“七月你怎麼還在這兒啊!”桃姐抖索著大胸脯,一身香水味衝我撲過來:“趕緊趕緊,端著酒進去,隔壁包房的虎爺都等急了。”
我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桃姐,這……怎麼又……”
“又什麼又?還給我裝,你丫能不能長點記性了!”
我說桃姐,上次的事我很感謝你幫我,但是我是真的不打算就這樣一直出臺。
“啊!你當出來賣的都等著天上掉金主的啊?平時不努力抓幾個靠山,出了事抱佛腳?你要是有本事能讓洪龍幫的虎爺樂呵呵地不碰你,姐姐我給燒高香。否則你也別在我這兒跳了,我小廟容不得你貞潔烈女!”
☆、010 還不完的債
就這樣,我被桃姐推推搡搡地逼到了隔壁包房口。
還沒走進門呢,就聽裡面一聲聲熟悉的諂媚笑聲:“來,虎爺您多喝點。今天我給你介紹那個女的,絕對是這兒的一姐,那身材那相貌——”
“呦,聽你這意思,是玩過啦?”
“虎爺您說笑了,小弟哪有那個福分啊。”
而此時的我,站在門口攥著拳咬著牙,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因為裡面那個圍著人家大佬鞍前馬後的猥瑣男,正是我丈夫石東!
一個多月前,我替他還清債。留了一份離婚協議後,我就搬走了。
他倒是一直沒再找我麻煩,整個事情順利得都讓我點不太敢相信。
真沒想到他那無恥的後招放在這裡了!
“呦,來了啊!”石東一眼看到我,故意擠了擠那隻幾乎失明的瞎吧眼。
我不是看不懂他叫我別穿幫的意圖,卻忍不住冷笑在心。
挑著唇,我上前一步:“阿東,別鬧了,有什麼事回家說吧。”
大佬眼睛一亮,腦子一轉:“呦,這怎麼回事啊?”
石東急得滿腦袋汗:“虎爺,虎爺你別誤會!這女的她——”
“她是你老婆啊?”叫虎爺的大佬站起身來,圍著我繞了一圈,肥厚的大掌挑起我的下頜:“阿東,我說你也真是夠能表忠心的了,連自家的婆娘都拿來孝敬爺?”
這時,包房裡其他人鬨笑出聲了:“虎爺您還不知道吧,這個石東是個沒把兒的!小時候拉屎叫狗舔屁股,一口叨掉了**!”
“說不定啊,他老婆的*也橫著長,會咬人哩!”
“哈哈哈,就這爛痞子還想加入咱們紅龍幫跟虎爺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虎爺摸摸油光光的大腦袋,金牙一呲:“走!咱們換個場?”
門外桃姐急了:“哎呦!這怎麼回事啊?怎麼就走了啊!虎爺要是不滿意,我們這兒還有其他的姑娘——哎!”
我仰起頭,直視著石東眼睛。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害怕他的呢?我想,大概就是那晚糊里糊塗地失身開始吧。
守身如玉的杜七月與不能人道的石東之間,一直以來憑靠著虧欠與補償來試圖生活在一起。一旦這個東西沒有了,視線就清晰了。
“媽了個*的杜七月,你有種出來賣還裝什麼*的挑三揀四!給誰騎不是騎!”石東猛地揍過來一耳光,我的左耳嗡一聲,發出幾乎失明般的陣痛。
桃姐也嚇傻眼了,擼著白花花地胳膊上來吼道:“唉!幹什麼幹什麼呢!你誰啊,憑什麼打人?”
“我是她男人!”石東拖著我的長髮,粗氣橫臉地衝著桃姐叫囂:“操,你就是這兒老鴇?媽了個*的,我老婆明明是在這兒跳舞的!你他媽的什麼時候叫她賣的?賣了錢呢!丫的一年多了天天就那麼兩個子兒?”
吐掉口中的血沫,我抓住石東的手腕。奮力扭動身子掙扎出來,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對他如是反抗!
“石東你放手!”把住門邊,我一邊叫喊一邊扭曲地掙扎。
“怎麼樣?你杜七月欠我的,我不該跟你討麼!”
我冷笑著晃盪著狼狽不堪的身子,用盡全力推開他:“我欠你的,這三年來還的還不夠麼!
你要錢,我已經傾其所有。你要命,有種,你今天就拿去!”
當顏面和尊嚴統統被慣在腳底踩踏,我何嘗不覺得歇斯底里是場解脫?
所以當石東甩手將酒瓶砸碎在我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剎那間,我一點都沒覺得恐懼。
沒有想象中的痛感,我眼看著碧色的玻璃碎片隨著濃厚黏膩的漿液濺滿骯髒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