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我馨兒!我的馨兒!我們不要你的錢,你還我女兒!”
唐律攔著阻著,齊楚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譚媽媽滿面老淚,哭得聲嘶力竭:“你說過她不會有事的!你這個騙子!你把馨兒還我!還我啊!”
後來譚媽媽哭昏了過去,女警將她帶到休息室安頓。梁希哲說讓我們先梳理梳理情緒,再過來做筆錄。
“你也……來了?”我走到齊楚身邊,用力擦了下眼角。
“恩。”他臉色很難看,貌似站得也不是很穩。唐律在一旁扶著他,看向我的眼神略帶警惕。
我心裡透著明白,他是怕我也對齊楚發難?
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但很多東西早已呼之欲出。齊楚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愚笨。
我們就這樣不動聲色地站在停屍房門口,看兩個穿白大褂的法醫在譚馨兒小小的身體上丈量記錄著什麼。
“你還好吧?”我問齊楚。
“沒事。”
“等下警察會來錄口供——”
“我不需要。”他說。
“哦,”我垂下頭,嘴角抽出一絲淡淡的苦笑:“因為,你是知情人對麼?”
我不是有心想要用責備或嘲諷的語氣來刺激他的,我只是想不明白,一條年輕輕的生命就這樣死的像只流浪貓狗,到底應該由誰來負責!
我很難受,只因我的生活裡已經充滿了悲劇。但只要活著,什麼都可以挺過去!
我曾想過,哪怕譚馨兒真的失足了。我也會不遺餘力地把她挽救回來。就像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也願意給我杜七月一次機會一樣。
可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我捂著嘴,不敢哭得太失控。但真實的悲傷在遺憾與不甘之間穿梭著,將我撞得很絕望。
“七月,你別這樣。”齊楚拍拍我的肩,聲音又輕又柔。
我說我除了哭還能怎麼樣?我只是個小角色,什麼也幫不到什麼也做不了。我也可以選擇心安理得一攤肩膀,譚馨兒不再是我學生,我甚至都已經不再是老師。
“可是齊楚,這事兒畢竟已經撞到我身上了。我明明就知道她可能——”
“七月,這和你無關,都是我的錯。”齊楚說。
我仰起頭。哦了一聲。
“事到如今你終於願意承認了?其實那天你去譚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譚馨兒失聯了對不對?失聯,意味著凶多吉少。
你們有錢人真會玩,不管事情最後失控到什麼地步,只要給錢就可以了……”
我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人在極度悲傷的狀況下太容易出口傷人了。但是好像已經晚了——
“咚”一聲,齊楚的身子驀然晃了兩下,直接就栽倒下去。
“齊楚!”
“齊先生!!”
唐律急急忙忙拉開齊楚的外套,整個腰部的白色襯衫都被血漿浸透了。
我嚇得捂住了嘴,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怎麼,怎麼會這樣!”
“你讓開!他的傷反反覆覆,一直都沒痊癒,怕是又惡化了。要趕快去醫院!”
“齊楚!”我驚慌地叫著他的名字,一手託在他頭頸下面,涔涔的冷汗沿著他蒼白的臉頰往下淌。
我想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講那些話的。唐律卻把我推開:“你別再廢話了!齊先生心裡也不好受!”
唐律把齊楚架出去帶走了,我沒好意思馬上跟過去。
這時梁希哲過來問我要不要緊,我說沒事。
顫抖著抱住溫水杯,我坐在筆錄桌旁。梁希哲說,很抱歉嚇到了我。當譚馨兒的屍體被人從巷子裡發現的時候,連經驗豐富的老警官都忍不住嘔吐了。
這麼高的溫度,死了七天左右。
我頭痛欲裂,揉著太陽穴低低地說:“梁警官,我就想問一件事。”
事到如今,我把之前那一系列的疑惑統統穿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的智商怎麼就突然線上了!大概?恩,是邵丘揚分手了的緣故?
我說我就想知道。譚馨兒退學後到底去了哪?她跟那個什麼文哥的在一起,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我問的太一陣見血了。
梁希哲想了想,然後說讓我先休息一會兒,他去去就來。
幾分鐘後,他帶來了一份保密協議。
“你本屬於不相關的社會人士,是不應該接觸這些的。但是鑑於案子特殊,又披露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