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救他,若不盡力,他真絕了氣,我們良心如何能安?”
她用衣裳和褲腿撕下來的布條,把胳膊根和腿根都綁上,然後用匕首飛快的切開了石耳的傷口,沒有絲毫猶豫,低頭就去吸那毒血出來。石耳身上被咬了十多處,沒斷氣怕是也救不過來了,青蒿其實心裡覺得韓笑會白忙一場,但看人小姑娘這樣奮不顧身,他也不好反對。他拿了草河車,丟了些到蛇群裡,看它們果然有些散開了。他一喜,趕緊把這藥草擺了一排,擋在了蛇群跟他們三人之間,先確保別被蛇群攻擊才好。
他做完這些,回頭看看韓笑,她吸完了第三個傷口,抬頭對他說:“來救救他吧,他沒死,真的。”
青蒿看看蛇又看看她,終於還是不忍心,他蹲下來,開始吸石耳手臂上的傷,一邊吸一邊罵:“石耳你這壞心腸的東西,你欺負老子,老子現在救你了,你若是活了,可得記得老子的恩德。”
兩個人齊心協力,很快把傷口都處理好,韓笑一把扯了草河車葉子往嘴裡嚼,青蒿急急喊:“這有毒。”韓笑點點頭表示知道,她把葉子嚼爛了,吐出來敷在石耳的傷口上,接著又嚼,青蒿看著她,心裡也不知是啥感受,只恨恨的抽了石耳一記耳光:“你他孃的要活,知道不,這麼費勁救你,你敢死試試。”
等韓笑把傷口都敷好了藥,兩人決定趕快逃出去。可再一看,草河車不多了,這點怕是不足夠幫他們驅散蛇群跑出去的。青蒿一咬牙,自己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輸給小姑娘了:“韓姑娘,我掩護你,你先跑,我在後頭幫你驅蛇,你跑出去了,再喚人來救我。”話是很英勇,可是語氣裡的怯意還是顯露出來。
韓笑搖搖頭,她打量著周圍,飛快的想著:“有了,我們可以用火。”
“存藥庫房嚴禁用火。”這是規矩。
“什麼規矩有比人命重要的。”韓笑不以為然。
青蒿很想說這雲霧山裡的很多規矩都把人命放後頭,這不醫那不治的。但話到嘴邊終究是嚥了回去,只道:“這裡沒有火石。”
可韓笑已經抽出一根結實的小藥枝,又把剛才青蒿找到的木棍拿了來,雙腿壓著,用匕首在木棍上挖了個小坑,然後把藥枝子插裡頭,又用布條圈著藥枝子,手持布條兩端來回拉動,枝子在木棍上飛快的轉動摩擦。青蒿看傻了眼:“你,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快,快把那邊曬乾的藥材拿過來,冒火星子了,快點。”韓笑沒回他,只催促他快行動。
青蒿一見,果然是有火星子了,趕緊拿了幹藥枝過來就著,很快燒著了,冒出濃煙。韓笑把草河車鋪開砸向蛇群,蛇群退散了一些,青蒿又把冒著火苗的自制藥材火把遞過去,蛇群又散,韓笑把石耳架了起來,背在背上,大聲叫:“我們快出去。”
青蒿點頭,一手拿火把開路,一邊用腳踢著草河車驅蛇,韓笑緊握匕首,揹著石耳緊隨其後,兩人小心翼翼,終於衝出生天。
到了外頭,韓笑腳一軟,把石耳放了下來,青蒿喊著:“我去叫人。”可沒等他跑開,場子外頭已經跑進來好些人,他們是被濃煙吸引過來的。“是誰燒了藥草,這裡不許點火!”
青蒿大聲叫著:“藥庫裡有蛇,或許別的地方還有,大家小心。石耳被蛇咬了,快來救他……”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石耳躺在地上,誰也不敢動他,畢竟是人命關天,誰也不敢擔這個責任,好幾個人跑出去叫師父師叔和神醫大人了,還有幾人去通知後面小院的毒物跑出來了,還有越來越多的人跑進來看熱鬧。
青蒿喘了氣,看了眼韓笑,果然她是說的對,如果沒在裡面處理,跑出來了被這麼一耽誤,怕是神醫大人也救他不活了。
附近素醫館裡也來了不少人,素醫館是女大夫呆的地方,說是女大夫,其實更象是大夫的助手而已,比韓笑這樣的粗使丫頭當然要高好幾階,但女子素來不為醫,雲霧山這樣的醫學聖地有例外,可女子的成就也有限,了不得的,也是呆在素醫館,為各大夫提供協助,給快治癒的病人做做療養等。
可素醫館終究也是醫字,韓笑衝著她們喊:“他中了蛇毒,快來救救他。”素醫館來的人裡,林芝便在其中,她父親是雲霧老人大弟子,她從小耳濡目染,十歲便到山上學習,醫術在素醫館裡是最高的。她走到石耳的身邊,看了看傷口,又為他把了把脈,嘆道:“韓姑娘,石耳蛇傷,怕是無治了。你看,他脈相全無,沒氣了。”
韓笑一把握住石耳的脈,仔細的探著。這時陳榕和幾個大夫都趕來了,大聲質問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