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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白浪奔騰,江水蜿蜒流向山林盡處,人影一刻不停留的再度施展絕妙輕功,一路順流賓士,不見停頓,原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急迫。

急行約一個時辰左右,一道暗紅引得目光停駐,再定睛細看,紅色清晰無比。

'公主……」來晚了嗎?

她生,你生,她亡,你亡一

主人的聲音猶在耳際,不敢稍忘,這條命是為了邀鳳公主而存在。

指尖有點顫抖,身著月牙白長袍者飛掠河面,來到半身浸泡於水中,臉面趴伏沙礫的女子,修長指頭按上脖頸,屏氣凝神地感受青白肌膚下的脈動須與,緊室的呼吸微微恢復正常,微抿的嘴角揚高。

幸好來得及,未辜負主人的託付。

只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居然膽大妄為地緊抱公主鳳軀,即便昏迷仍不肯放。

罷了,看在他拚死救了公主一命的分上,索性也撈上岸吧,也許他是公主的福星。

人影動作輕柔地將昏迷不醒的公主移至陰涼處,餵食祛寒避毒的藥丸,再以河水清洗傷口、抹上膏藥,稍稍為她打理不堪入目的淩亂外表。

而後才粗暴地將滿身是傷的男人拖到一旁,地上的礫石在他身上刮出了不少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白衣人肘側的一朵白蘭。

不為男子傷勢做任何處理,白衣人又悄然離去。

第五章

痛。

很痛。

非常痛。

椎心刺骨的痛,身體好像被撕開,四肢已然折斷,胸口有滾燙的火焰在燃燒,燒得她神智幾乎灰飛煙滅,痛苦難當,靈魂彷彿離體,氣力消耗殆盡

渾身發疼的身軀異常沉重,想翻個身、抬抬臂都十分困難,彷彿壓了千斤重的石頭在上頭,她連喘息都疼痛,口中滿是血腥味。

好累、好痛、好疲憊,思緒渙散的鳳棲嵐微掀的眼睫緩緩睜開,眼前的昏暗是夜的深沉,她讓目光適應黑暗,試圖想起發生了什麼。

夜風輕拂,微冷的感覺帶來一絲清明。

她想起在崖頂上的遭人圍殺,落崖時的驚懼和絕望,以及那一道朝她飛來的身影,他結實有力的臂膀緊緊擁她入懷,以自身軀體護她周全,撲通一聲,激起了白浪,她和他沉入水裡,冰冷的河水淹過口鼻,離死亡很近……

咦!等等,墨盡日呢!他也死了嗎?

她急著要起身尋找,此時一股莫名的熱氣從丹田升起,讓鳳棲嵐勉強的支起上身,她極目張望欲找尋一同墜崖的玄衣男子,她有太多話想向他說,感謝他維護自己的情義。

但是,她沒看到高大的男人,反而看到了……

她自己?!

「啊一」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昏睡中的墨盡日被吵醒,他閉眼皺眉一臉不耐煩的低吼。

「吵什麼吵,大半夜不讓人睡相當缺德,女人就是愛大驚小怪……」

呃!不對,剛剛的尖叫聲好像是男人的粗嗓,而此時他發出的低柔嗓音軟而甜膩,似乎是……女子的聲音?

「你……你……」鳳棲嵐臉色驚恐,全身發顫地指向他,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怎麼了?吞吞吐吐的幹什麼……」他神色一變,按住原本該有突出物的喉頭。他的聲嗓變了?!

「……我……我的身體……」那是她的身子,完完整整的,沒受什麼傷,可是……卻離她一臂之遙?!

「什麼身體,你受傷了不成。」墨盡日的腦袋變遲鈍,他猛一抬頭竟發現另一個「墨盡日」坐在眼前,眉頭上的傷疤和他的如出一轍,肩上有血,受傷之處和先前所受的傷完全一樣。

他僵住了,臉上微露困惑和一絲絲不確定,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我……我死了?」不然又不是照鏡,怎能看見自己的身體?更怪的是,說話時怎麼又是女子的輕嗓,甜得膩人,堂堂一個大男人怎能有此孃兒味。

鳳棲嵐卻明白了一件事,快哭了,卻又不敢哭出聲。「你……你好像在我的身體裡面,我……我好像變成男人了。」

大腿間的異物讓她一動也不動地僵直身子,她慌亂得眼有溼意,硬嚥著不讓眼淚滴落。

「什麼?」他驚得差點跳起來。

她成了男人,那他不就……墨盡日虛汗直冒,難掩慌色地重抽幾口氣,他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一切沒變,這只是虛驚一場,天底下不可能發生這麼可笑的怪事,純屬幻覺。

但是他